第22节(2 / 2)

gu903();但是只差最后一步,却没狠下心。

他舍不得。

“杂家已经习惯你在身边添乱了。”

总管大人不善甜言蜜语,习惯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温柔的告白。

宁晚心托腮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在魏澜看过来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她什么也没问,晏明轩,二皇子,皇帝,她自己,都没有。却问了句全无瓜葛的话,魏澜听了,漠然的一张脸也裂开一道笑痕。

宁晚心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声地问:“那张帕子上绣了甚么,你猜出来了嘛?”

她长在公侯之家,是被先帝亲封的异姓郡主。她自幼学的多是教养规矩,礼仪体统,掌家相夫,从未学习也并不需要知晓如何撒娇耍赖,哄心上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某些人似乎不需要特意去学,她仿佛天生就会。

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哄魏澜就得心应手,现在更无需提。

只是内心的悸动牵动五脏六腑,让她说过这一句,遭魏澜一个笑容晃了神,一时再说不出旁的。就偏头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烛光下魏澜魏澜清俊的脸。

她一双眼睛生得太漂亮,同瑾太妃那样的妖艳不同,她眼里总像盈着水光,静静看着人的时候也含情一般,仿佛这双眼眸的主人是世间最纯粹的人。

魏澜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另一手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能觉出纤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他的掌心。

“所以你……究竟何时恢复的记忆?”

宁晚心靠在他手上“嘿嘿”地笑,先不答他,倒是问:“你那时候不怀疑我从一开始就骗你来着?”

魏澜在她头上弹了下,哼笑道:“你要是有骗过杂家那脑子,还能让人欺负成那样?杂家就是一开始没缓过味儿来。”

一时没缓过味儿来,自己气了好几天。回过神来从头捋过一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岔了。

宁晚心动了动两人交握的手,换了个十指相扣的姿势,“那你猜,我何时彻底想起来的?”

“不猜。”魏澜不屑道:“猜错了没赏,猜赢了也不见得有好处。你当杂家是你,让人诓傻子玩?”

宁晚心被他这般说也不见生气,弯着眼睛笑着的样子,不熟悉的人根本也分辨不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今说开了,她哄魏澜半点包袱也没,晃晃他手臂,“猜猜呗,嗯……猜出来送你样东西。”

“你送杂家?”魏澜挑眉,“手帕啊,算了吧。那么丑的杂家有一条还不够丢人吗?”

他这般说她,却还是道:“给皇后送添妆的单子之后,你当时是碰见了谁吧。”

宁晚心觉得他应该能想出个大致范围,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能猜的这么精准。

如此她也被勾起了兴趣,非要追问:“你如何知晓?”

“你先告诉杂家,那时候到底遇见谁?刺激得记忆都恢复了?”

刚刚表明心迹,宁晚心也不想惹他不开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晏唐氏,晏明轩的夫人。她当时……说了些不好听的,我早忘了,你也别在意那些。”

“真的,”宁晚心笑道,“她说得那算甚么,我都听习惯了,现在也不觉着怎么样了。”

她说什么宁晚心不说也不难猜,魏澜抬眸,神色一冷。

宁晚心忙剖白自己:“但是真的不是晏明轩的事儿,我还不至于让晏明轩的事儿把自个儿气好了啊。其实……那之前我就有些混乱,有时候好像清醒一时半会儿,更多时候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甚。”

魏澜嗤笑,明显是想起来那时候在宫中宁晚心见晏明轩,被他说得掉了眼泪。但是他并不打算说穿,手里留些吵架的底气,为日后早做打算。

未雨绸缪的魏澜这时候在意的并非这些吃飞醋的琐事,他在意的是……

“晏唐氏说你甚么?”魏澜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宁晚心落魄至此,可曾经也是侯府娇女掌上明珠,是让人捧着含着都怕化了碎了的小女儿。

宁家灭门,她到底听了多少不好听的话,能笑着说习惯了。

魏澜不说,但是他想不了这些。

他自己是吃苦惯了的,从前嘴上也嫌弃宁晚心娇气。

可说归说,他从未真正委屈她一分。在宫里这些时日,宁晚心吃的用的,并不比在侯府的时候差。

吃惯了苦,就希望她能少走一点刀尖上的路。

魏澜心里如何狂风骤雨,脸上却不怎么显,嘲讽地看着宁晚心,数落她:“你长点心,真有权有势的也就算了,甚么阿猫阿狗你也能让人欺负着?”

这时候得顺毛捋,宁晚心深谙其道,乖巧地应:“好的。”然后提醒魏澜,“我都交代啦,是不是该你说说,怎么猜到的?啊?”

魏澜垂首喝茶,只当没听见。

后来让宁晚心磨磨蹭蹭问烦了,他就催她:“给杂家的东西呢?别耍赖,赶紧拿出来。”

“啧,”宁晚心上下打量他一番,说他,“有点格局行不行?你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拿东西怎么了?我,宁晚心,说话掷地有声,还能赖账是怎么?”

魏澜任尔八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宁晚心无法,只得去给他翻东西。

自打宁晚心站在凳子上够顶柜里的东西未果摔下来,两人起居室里就添了个黄花梨的对开门矮柜,专门给宁晚心放她喜欢的,不想给人看的物什。魏澜也从不动那里面的东西,说是给她的,那就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

魏澜看着她翻找的背影,眼神从没离开过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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