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gu903();薛莹望了望外头悬着的一轮明月,忍不住腹诽了自家哥哥两句。

她这趟和她爹一走就走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回了盛京,媗姐姐又总是忙着去佛堂陪祖母。

瞧瞧她都多久没同媗姐姐好好说话啦,哥哥这小气鬼,整日就只想自己霸占媗姐姐!

她也不同薛无问置气,就可怜兮兮地望着卫媗。

看得卫媗一阵好笑,道:“你要的香囊,过两日我让佟嬷嬷送去清蘅院给你。”

薛莹忙笑眯眯道谢,又捏了两枚乞巧果往嘴里塞,道:“那我回清蘅院啦,吃了这么多乞巧果,得去耍两套拳法才行,要不然新裁的褶裙要套不进去了!”

啧,再不走,怕是她哥要亲自撵她走了。

薛莹走后,卫媗放下手上的香杵,睨了薛无问一眼,道:“这乞巧果你不吃?”

薛无问挑眉端详卫媗的脸,见她面色平淡,这才哼笑一声,道:“这是薛莹收下的,一会我就让暗一送回去清蘅院给她。”

这乞巧果是凌若敏送来的,说是给薛莹,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薛莹那小吃货哪儿知晓人凌大娘子的套路,尝着好吃便兴冲冲送来无双院了。

薛无问实在不想这好好的年节因着一匝子乞巧果给破坏了,忙上前握住卫媗的腰,桃花眼微微垂下,压下嗓音道:“卫媗,今儿可是乞巧节,我想吃什么你不知晓?”

这厮当真是没脸没皮到极致了。

卫媗腰间软肉被他摩挲得发痒,忙嗔了嗔他,按住他使坏的手,道:“我还有事要问你,昨日沈听的那信是什么意思?卫家出事那日,为何会有两队人马在寻我?”

薛无问住了手,想起昨日霍珏送来的那封信,眉眼登时一冷。

七年前,先帝病危,康王监国。

周元庚才刚掌权数日,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密令,将卫霍二家数百号人尽数杀尽,一个不留。

周元庚派去的人与投靠秦尤的人里应外合,趁着南邵作乱之际,将卫家霍家一把火便烧成了灰。

那一日混乱至极,薛无问带人去救卫媗时,与好几拨人马厮杀在一块儿。

彼时他也不曾多想,以为都是周元庚的人。

直到昨日沈听传来消息,说其中有两拨人目标都是卫媗。

一拨人要杀她,另一拨人要救她。

若时间再往前拨几个月,薛无问兴许还猜不着这两拨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可自从知晓了凌叡最近的动静,以及他隐藏多年的野心,薛无问接到信的瞬间便想明白了,当初除了他之外,究竟还有谁想要救卫媗。

又有谁,一定要置卫媗于死地。

薛无问道:“你说的那两队人马,一队要你死,一队要你活。除了王鸾与凌叡,还能有谁?”

卫媗眼睫微颤,她自然也猜测过是这二人,可当薛无问真的说出来时,心里依旧被惊了下。

“果真是他们,”卫媗修长的指掐着手心,胸膛充斥着无可抑制的愤怒,“凌叡竟然也信了那可笑的凤命之说。”

薛无问上前环住她,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臂膀里,低声道:“卫媗,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这说明王鸾与凌叡早在七年前就离了心,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卫媗自然也知晓这个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七年前的事,她就恨不能将那些人通通都杀了。

卫媗轻轻阖上眼,“若你那日没来——”

“不可能。”似是猜到她想说什么,薛无问揉着她的耳骨,笑着道:“只要我有一口气,我爬也会爬会去青州救你。”

随着他的话落,外头忽然飘起了细雨。

雨滴噼啪落在屋顶的青瓷瓦片上,溅起一片片水雾。

薛无问抱起卫媗,在一侧的贵妃榻上坐下,抬起她的下颌,笑着同她道:“卫媗,牛郎同织女在天上都打起架来了,咱们也别浪费时间,行不?”

他含笑望着她,尾音微微扬起,又是多情又是专情。

每逢她生气了或是伤心了,他就爱用这样的语气逗她哄她,稀掉她心里头的那股子郁气。

便譬如现在,好好的一场雨,到了他嘴里又成了一句荤话。

卫媗抬眸望着他,这人昨日接到青州来信后,便在书房通宵达旦忙了一晚。今日一大早又去了趟朱次辅的面铺,直到天都快黑了,这才紧赶慢赶地回来国公府,要同她过乞巧节。

瞧着薛无问眼底的青影,卫媗心一软,便攀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再不去想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

凌叡也好,成泰帝也罢,那些人,不会快活多久了。

大周朝的首辅凌大人这几日的确是不太快活。

先是被皇帝不顾脸面砸破了脑门,接着又因着插手周贵嫔的事,差点惹祸上身。最重要的是,从前只要想见便能见着的王贵妃,这次往乘鸾殿里递了两回消息,都没能见着人。

可谓是事事不顺心。

直到七月十五这日,王鸾借着给生母祈福,才终于出了宫门,在净月庵与他见了一面。

王鸾的母亲是个慈母,却在她七岁那年便去世了。

净月庵是成泰帝登基那年,特地命人给王鸾的母亲建的。旁人只当是因着王贵妃延续皇嗣有功,成泰帝这才金口一开,成全了王贵妃的孝心。

哪儿知晓,这净月庵是王鸾喂成泰帝吃完药后,在他神智不清时,哄着他写下诏书,这才得来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