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徒有其名还是,内有乾坤。”
明沉舟捏着手新买的的画册,随意拨弄着,脸色严肃说道。
“今年白鹿学院院试名额有薛家兄弟。”英景并未明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着,“国子监早上刚出的成绩,今年白鹿学院一共有五十三人参加院试,全都通过了。”
明沉舟扬眉:“这么厉害,我记得就算敷文书院也没有这样辉煌的战绩。”
“是,所有书院最好的成绩就是敷文书院五十人赴考三十人考中,也因为如此,敷文书院是大周每年招生最是热门的学院。”
“那他们两个的成绩如何?”
“成绩早上送到司礼监和内阁时,若没看错,应该在第五第八。”英景低声说着。
今年是大比之年,时间本就掐得紧,加上每张试卷都要经三轮批改官审查,今年连着考官都比往常多抽调了十人。
为了隐秘办事,所有考官被统一关在国子监一间大院子里,严格看守半月,日日熬的考官子睡寅起,这才赶在仲秋的尾巴改出成绩。
“薛家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培养出两个这么厉害的小辈了。”明沉舟并未有太大的惊讶,反而似笑非笑地问着。
——“大概是太后教导有方吧。”文渊阁内,戴和平犹豫片刻后,缓缓解释着。
“狗屁,猪圈里的猪上树都没这么扯淡的。”内阁和司礼监核对名单时,郑江亭破口大骂着。
一侧的郑樊不耐烦地用拐杖槌了槌地面,示意他闭嘴。
“这字可是薛家两位公子的笔迹,今年主考官可是……”安悯冉目光一晃,落在首位之人身上,冷笑一声,“郑相,所有人可都是你们自己一手安排的。”
郑江亭气得脸红脖子粗,闻言梗着脖子质问道:“安悯冉你什么意思?想说我爹和郑家这两位废……公子联合作弊吗?”
安悯冉皮笑肉不笑地反将着:“我可没这么说,小郑相激动做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拎起名单册子看了一眼,随后又笑道:“呦呦,这名单怎么一个眼熟的人都没有啊,怪不得小郑相这么生气,太原府今年一个人也没进啊。”
郑江亭暴怒,可随后郑樊一个轻微的咳嗽声,他便又死死栓着自己的脾气。
“可不是松江府的人倒是不少。”
他咬牙切齿,语气阴阳怪气地说着。
“自然,毕竟江南重。”安悯冉笑眯眯地说着。
对面司礼监诸位面无表情看着内阁又开始裹脚布一般的内斗。
“吵什么,还不兴人回头是岸不成。”杨宝敲敲桌子不耐烦地说着,“名单若是无异便赶紧公布,会试在开春,中间还裹着一个过年呢,这般紧张的日子,不要磨磨唧唧。”
“正是如此。”戴和平连忙缓和内阁僵硬的气氛,笑说着,“入场三道关卡,每日一次随机检查都不曾发现不该之物,字也都是他们的字,也许薛家两位当真是发奋苦读了。”
郑江亭坐在太师椅上,抱臂冷笑:“考前前一晚趴在花船女人身上苦读吗。”
这话说得尴尬,屋中一边是司礼监,一边是自诩身份的读书人,这种下三滥的话,连着和稀泥的戴和平也接不下去,嘴角微微抿起。
“今日可就要给万岁一个答案呢,此事拖不得,司礼监没有意见。”封斋出声打破沉默,慢吞吞说着,“我瞧着今年这院试真不错,解元跟着我们司礼监和你们都有些关系呢。”
他故意斜了一眼谢病春,见他眉眼也不曾动一下。
至于明笙更是老神在在,脸无异色。
“是了,不过是一张秀才名单,已经一半多的皇亲国戚。”郑江亭冷笑一声,“你让天下读书人如何想。”
“等倒了会试,殿试,是不是名单上扔一块砖头都能砸到贵人。”
他把那张纸直接扔在地上,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扫过众人:“诸位都是寒窗苦读上来的,最是明白读书人的苦楚,这名单我礼部可签不下字。”
安悯冉挑眉,紧跟着质问道:“这般大义凛然,是因为这些考上的人不愿签,还是没考上的人,你郑江亭自己最清楚。”
郑江亭斜眼看他,傲慢地偏过头去。
戴和平捡起名单,愁眉可怜说道:“那,那司礼监其他人呢,可有其他意见,也一并提出来吧。”
“没有。”封斋事不关己地说着。
“我也没!”杨宝紧跟着附和着。
“我,我也……”汤拥金正打算说话,突然看到黄行忠朝他看了一眼,到嘴的话,立马变了个调,“也静观其变。”
封斋蹙眉,立马去看至始至终都在沉默的谢病春。
内阁众人也紧跟着去看一直不曾说话的谢病春。
“小郑相说得不错。”
谢病春不负众望,慢条斯理地开口。
这一开口,连自视甚高的郑江亭都惊了,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颇为受宠若惊。
“今年解元可是钱得安,太后的表哥。”封斋皱眉强调着。
谢病春偏首,手指转着那枚古朴的银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看到了,封禀笔打算亲自去报喜?”
封斋脸色僵硬。
报喜都是底下奴才做的事情。
“所以掌印意下如何。”郑江亭脸上露出笑意,随后慷慨陈词着,“掌印做事一向公正,如今都看不下去了,一定是做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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