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gu903();钱若清不再搭理他,反而拎起酒坛,目光朝着屋内一扫,结果和三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对上。

“打扰了。”

钱清染不亏是明沉舟都佩服的人,小手一拉,直接把窗户拨拉下来,脑袋一缩,窗户一阖,溜了。

“你今日来是做什么?”钱若清满肚子的愤懑倏地消失干净,垂眸说道。

“有个东西,也许你有用。”背后传来安悯冉故作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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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了,所有能过的刑都过了一遍,人都快不行了,可罗松文那硬骨头只承认自己确是收了宁王之子做徒弟,但他早就死了,提起谢病春便是不愿多说的模样。”

“他一向厌恶谢病春,听人说便是听也听不得他的名字,这个反应也是正常。”

今日内阁值班的是郑氏父子,杨宝自东厂匆匆而来,身上的血腥味远远就能闻到。

他坐在一侧,阴沉说道。

“那又如何,往死里下手,你们东厂不是十八般酷刑嘛,还奈何不得一个糟老头。”躲在外堂的郑江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驱驱血气,无情说道,“弄死便弄死算了。”

“是不是认错了,宁王幼子不是谢病春。”杨宝并不理会他,只是继续对着郑樊说道,“万岁应该不像处死他,下了命令不准上大刑。”

“是不是哪有这么重要。”郑樊咳嗽一声,细声细气说道,“只是送他去死的名目罢了,真真假假又何须明了。”

“那若是实在问不出来呢?”杨宝眉眼低压,阴霾问道。

郑樊抬眸,衰老的眼皮微微掀起,声音平静而冷淡:“那就留不得他了。”

杨宝蹙眉:“你要我……”

他比划了一个手刀的手势。

“人在我东厂,死在我这里,万岁那边可不好交代。”

郑樊摇了摇头,温和说道:“自然不敢让禀笔冒如此大不韪之事,再者,禀笔杀的人哪里比得上万岁杀的人。”

“你的意思……”杨宝一愣,随后脸上露出警惕惊疑之色,只是很快便又掩了下去。

“实在问不出便算了。”郑樊视若无睹,只是拿着帕子捂着嘴又是咳嗦了一声,“此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谢病春再翻滚也翻不出花来。”

杨宝沉默。

“只是如今谢病春再查学田案。”郑樊话锋一转,“我那不争气的门生陷了进去,如今被抓入西厂也不知生死如何。”

杨宝冷硬说道:“东西两厂互不干涉,这事我怕是帮不了您。”

郑樊叹气,声音低沉,颇有示弱之色:“哪里敢劳烦杨禀笔和谢病春那煞神对上,只是谢病春此刻一定是准备反杀我们一局,我那门生只怕要被屈打成招。”

他叹气,脸上露出悲鸣哀痛之色。

“赵传一向有孝心,也是受我之累这才被谢病春抓走,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便是胡乱说出什么便也算了,只求能保他一名,也是万幸。”

杨宝眉心紧皱。

“你也是被封禀笔救过的人,你对他如师如父,极为敬重,想来也能体会我的心情。”郑樊手中的帕子被微微收紧,放低声音,温和说道,“是吗,杨禀笔。”

杨宝嘴角紧抿,好一会儿才说道:“等我回司礼监打听打听,但也做不得什么。”

郑樊立马露出笑脸,感激说道:“这已经是极好了,多谢杨禀笔了。”

杨宝走后,郑江亭这才冷哼一声:“一条狗,得意什么。”

郑樊把帕子放在一侧,并不说话,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温和之意,反而冰冷地有些骇人。

司礼监至今都能被谢病春一手遮天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个两个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难得有一个心智颇佳的黄行忠,却是偏向谢病春的。

可惜了。

“不过拉着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不是说目标是谢病春吗。”郑江亭端着茶盏回了内殿,动了动鼻子,闷声说道。

“杀了他,谢病春也跟着自杀不成。”他没心没肺地讪笑着。

郑樊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杀人有什么难的,诛心才是上策,我要的就是他奔溃。”他淡淡说着,“我就是要一个个杀了他的人,让他跪在我面前求饶。”

郑江亭一脸不屑。

相比较他爹的沉稳,他总是信奉武力压倒一切。

“人找到了?”郑樊深吸一口气,随后冷声岔开话题。

郑江亭脸色一僵,撇开脸说道:“没,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他们的消息,一定是被谢病春藏起来了。”

郑樊斜了他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一位:“不是他还能是谁,叫你杀个老弱妇孺都失败了,还有脸生气。”

“还不是那老婆子凶得很,不然早就一刀一个了。”

“若不是你轻敌,刀都架人脖子上了,还要任由你……”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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