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出先礼后兵是在告诉所有人,过去这一个月就是他给大家选择和站队的时间。
现在人资这把刀已经磨好了,从今天开始不存在模棱两可,不存在独善其身,要么跟着他好好干,要么卷铺盖走人。
森代换了这么多任总经理,有过企图以裁员开人耀武扬威的,最后被抱团的高层们一脚踢出森代,也有打好人牌的,最后一事无成反被架空。
没有一个像周隽这样,不费一兵一卒收拢人心,达成目的。
果真就像蔡总曾经跟孟疏雨说的那样:大批量开人换新很简单,但那样无异于自断筋骨,开除员工应该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森代需要的是一个能把一盘散沙聚成塔,而不是换一盆新沙的领导人。
虽然会议室里众人都尽量不动声色地坐着,但孟疏雨很确定,除了赵荣勋本人,没人会再对周隽有一句“不服”。
孟疏雨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周隽,忽然在想,过去一个多月森代有多少质疑声,她是有耳闻的,周隽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真的从来没有动摇过。
一个为了想要的结果可以忍受过程漫长孤独的人,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这样的人……可能确实没心思谈恋爱吧。
这么一想,今天中午她在心里放的那句狠话好像也没什么用。
毕竟周隽是这么一个一旦做了决定就不更改的人。
让周隽等着,等什么呢?
等她一头撞“死”在他这面南墙吗?
唉……
要不还是惜“命”要紧,拉倒了算球。
会议议程一项项过着,到了尾声,周隽发言总结过几句,孟疏雨宣布了会议结束。
散了会,一群高层绷了几小时终于放松,纷纷过来和周隽说起三季度绩效考核的事。
但孟疏雨看得出来,这些人聊工作是假,带着笑脸来表态才是真。
所以周隽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一个个点过头就算过了。
高层们陆续离开,会议室里除了周隽、孟疏雨、谈秦,还剩一个从头到尾黑脸的赵荣勋。
谈秦端着茶杯走过来,跟周隽说:“周总,组织架构调整的方案我已经做完了,您这会儿有时间聊聊吗?”
赵荣勋抬起眼来,知道“组织架构调整”这六个字就是说给他听的。
毕竟这方案一做,供应链总监的位子也没有必要保留了。
“嗯,来我办公室吧。”周隽看着谈秦答。
孟疏雨猜赵荣勋留在这里本来是有话说的。
听到谈秦和周隽的对话,知道没有挣扎的余地了,估计就不打算说了,恨恨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一把拿起茶杯就走。
这怒气冲冲一个转身,没带盖的茶杯一晃,从水壶倒出没多久的开水一下泼溅出来。
孟疏雨吓得一把挡开周隽的右手。
滚烫的茶水洒上手背,激得孟疏雨倒抽一口气。
赵荣勋和谈秦齐齐一惊。
周隽回过眼瞳仁一缩,一句话没来得及问就拉过孟疏雨往外走,把人带到洗手间盥洗台,打开了水龙头。
凉水涓涓淋下,孟疏雨嘶嘶吸着气,眨掉眼眶里的生理性泪水,抬头看向周隽。
看他弯着腰,用凉水仔细冲洗着她的手背,眉头拧成个结,也不知是凉水的作用还是掺杂了些别的什么,手背上的烧灼感好像慢慢消减了下去。
“挡什么?”周隽看着她发红的手背问。
“我那不是条件反射吗,就看要淋到你刚拆线的伤口……”
周隽皱着眉抬头看她一眼:“你皮是比我厚还怎么?”
孟疏雨一噎,小声嘀咕了句:“那是没你厚……”
周隽重新低下头去。
谈秦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烫伤膏,给两人送了过来:“冲完赶紧擦上啊。”
周隽两只手都抓着她在淋水,反倒孟疏雨有空接过烫伤膏,朝谈秦道了声谢。
谈秦摆摆手示意没事,离开了盥洗台。
冲洗了十来分钟,周隽关掉水龙头,拿起她的手看。
孟疏雨也凑过去瞅了眼。
红是红了一片,但幸好没起水泡。
原来英雄救美这么痛。
下次不救了。
“还疼不疼?”
“好像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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