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手里拿着晏莓给他准备的锅铲,准备给鸡蛋翻个面儿,谁知一铲子下去,还没有成型的鸡蛋就裂开了,蛋黄淌了出来,跟蛋白搅在了一起,再也不是一个完整漂亮的煎蛋了。
晏莓皱起眉头,觉得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但是她就见裴贺很稳得住,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地继续翻动鸡蛋,晏莓就以为或许是她这个外行看不出一个厨房老手要做什么菜,或许他并不是要做煎蛋呢。
不过炒鸡蛋好像也不是这么做吧,好像应该提前把鸡蛋搅匀。
晏莓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想看看这个老厨师下一步要做什么。
晏莓等了五分钟,鸡蛋都要糊成一团了,也没见到裴贺什么下一步动作,倒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看裴贺手忙脚乱地关火样子,这家伙压根儿就不会做饭。
两分钟后,裴贺端着一盘炒糊了的、黑漆漆的鸡蛋与晏莓两个人相顾无言。
裴贺:......大意了。
晏莓嫌弃道:“不会做饭你就说呀。”
晏莓把他扒拉到一边儿,“起开,我来。”
裴贺:......
冰箱里一共四个鸡蛋,裴贺浪费了两个,晏莓用仅剩的两个鸡蛋煎了两个半生不熟的煎蛋,一人一个就算是两人早上的早餐。虽然说晏莓做得也不见得有多好,但起码没糊,而且溏心的更好吃,晏莓心想。
早餐后,晏莓给裴贺把了把脉,然后拿了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裴贺看了眼,纸上全是一些中药材的名字,他大概猜出来晏莓是在干什么了。
等晏莓写完手上的东西,就对裴贺招招手,嘴角有一抹让人寒毛倒竖的弧度,“扎针。”
裴贺:“......”
短短的不到24个小时内,他被晏莓扎了三次。
一个半小时之后,裴贺坐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
晏莓边收拾桌上的器具,边嘱咐道:“这套针我给你扎完了,最近应该不会再出现休克的风险了,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养好身体,最好今天就去医院看看,你患得不是绝症,昨天晚上虽然是有些凶险,但是我三套针给你扎下去,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只要日后好好修养还是会养回来的。”
晏莓说了一顿,没听见裴贺反应,以为裴贺没听,不由皱眉看过去,他要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一心求死她也不会拦着。
转头却见裴贺正盯着自己,晏莓皱眉,“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裴贺:“知道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办的事情?”
裴贺顿了顿,“你救了我,我该怎样报答你?”
晏莓:“没有。”
眼下晏莓想办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尽快完成任务,获得自由,开始退休养老生活,但是很明显,这件事情不是别人能够替她做的。
而且,她既然把裴贺当成实验体,那她们这样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她更不会因此挟恩图报。
可是裴贺听了晏莓的这话之后,脸上并不见喜色,反而有些不太好看。
晏莓就想,可能是裴贺防备心太重,或许像这样不求回报的恩情,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更为沉重的负担,那既然这样,晏莓也没有坚持,想了想,道:“要不,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裴贺当然痛快的答应,“什么要求?”
晏莓沉吟片刻,想想,“嗯,我还没有想好,你先欠着吧。”
“或者你有什么想要报恩的方式,可以自己报,”晏莓道:“我都可以的。
裴贺黑沉沉的眸子看了晏莓一眼,片刻,才说:“那就先欠着吧。”
晏莓收拾好工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就这样办吧,你早点去医院看看。我就不送你了。”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裴贺抿了抿唇:“我能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顿了顿,裴贺补充到:“日后你要是想到了什么要求,就告诉我。”
晏莓想了想,点了点头。
和青年交换了手机号后,又在裴贺的要求下添加了微信。
晏莓把裴贺送到门口,想了想,“你等一下。”
晏莓折返回屋子里拿了张纸递出来递给裴贺。
裴贺接过看了眼,这是正是她之前给他把脉的时候,写写画画的那一张纸,上面是写的是中药药材和剂量。
晏莓只说:“你要是愿意,就可以按这个方子吃一个周,你要是不愿意,找医生好好看看也是可以的。”
“还有,”晏莓补充道:“我救你的事情,你要给我保密。绝对不要向第三个人透露。”
这期间的蹊跷,裴贺不是没有察觉,但人都有秘密,他没有多问,只点头答应了,“我不会告诉别人。”
晏莓点了点头:“如果你按照这个方子吃了一个周,那一个周之后来找我,我帮你看一下;如果你没有按这个方子吃,就不用了。”
裴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那张随意撕下来的纸,“好。”
裴贺从晏莓家里出来时,就打了个电话,在晏莓家的小区门口,被一辆黑色豪车接走。
裴贺的家裴氏公馆是建在a市郊外的一片景色秀丽,绿化非常好的山上,那偌大的一片山林都是裴家的地盘。
管家在车子驶进家里最外面的一个大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亲自带着人出来迎接。
管家姜叔也是裴家内外的第一大总管,一五十多岁中年人,模样儒雅,身上穿着合体的燕尾服,带着一群人等在门外,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