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城炸开了锅,犹如一锅滚油中到入了水,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喊叫声、嘶吼声、惊叫声此起彼伏,一波盛于一波。
这一波波的尖叫声和着风吹进了知州衙门,自然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胡显,惊得后者翻身坐起。
“城中何事如此惊惶,以至于满朝喧闹盈沸,如此成何体统!”匆匆穿上官袍的胡显边骂边走出房门,唤来小厮:“速速去探查,可是又有乱军土匪来扰城了,如是,速去城外厢兵大营告知侯秉忠,令他发兵击贼。
另,再通知骆永胜,随时做好出使准备。”
小厮应下,匆匆走出,不多时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泪涕交加:“堂尊反了、全反了。”
老子何时造的反?
你就是让胡显想破脑袋,他也没听懂小厮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无论他如何询问,小厮也不在理他,而是快步逃离,气的胡显跳脚大骂。
等乱军土匪勘平,一定要杀其泄愤。
可惜的是他没这个机会了,通判卢彦这时也是慌不择路的寻来,鼻青脸肿看来路上没少摔跤。
“堂尊,快跑吧,那骆永胜反了!”
“无妨,去找骆永胜你说谁反了!!!”
胡显还下意识想找骆永胜来商量对策呢,突然整个人原地跳起,双眼瞪的提溜圆。
“洪州城,还能有哪个骆永胜。”卢彦都快急哭了:“千真万确啊堂尊,此刻城门大开,逆贼骆永胜已经带兵杀进了城,眼见就要杀来衙门了,堂尊快与我逃命吧。”
胡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身子摇晃起来,但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侯秉忠呢,让他来救城杀贼,洪州不能丢啊,不然朝廷怪罪的话”
“侯秉忠也反了!”
卢彦实在是绷不住了,脸一掉竟是哭了出来:“他压根就是骆永胜的鹰犬爪牙,城门就是他开的,所谓两千厢兵,皆为骆永胜私军也。”
胡显大染坊一般的脸终于只剩下鲜亮的红色,捂着心口,猛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由红转白,两眼一黑竟是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吓死了?
卢彦恼恨跺脚,早知这胡显如此不堪,他何必来报信,白白耽误了逃命的功夫,当下也顾不得去看仓惶出来观瞧,春光半泄的胡显小妾,匆忙转身就欲离开,却呆立原地。
只见一大队顶盔掼甲的士兵已是冲杀进来,几名护院的衙役小厮本打算跪地乞降,却个个被一刀砍翻。
领头者,卢彦再熟悉不过,骆永捷!
“奉大哥帅令,拿下伪宋洪州知州胡显、通判卢彦。”
好家伙,坐拥大半个天下的宋朝在骆永捷口中成了伪宋,卢彦苦涩难忍,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面对一队持刀甲兵精锐,还是明智的选择跪地乞活。
跪天跪地跪父母的赵宋士大夫连君王都可以不跪,此刻却跪在了刀锋之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悲!
原来不只是蛮夷,所谓的大夫官员一样是畏威而不怀德!
不过卢彦还算是有些骨气,此刻还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跪地纳首言道:“叩求见骆首领一面。”
“但我大哥不想见你。”
骆永捷黑着脸扬手:“凡为鼠辈赵家效力者,皆为蒙羞民族之千古罪人,大哥有令,押至城中大街,斩!”
任由着卢彦如何求饶痛哭,左右永胜军的士兵也是充耳不闻,拉起来便往外走,等待他的,不过是鬼头刀一落,尸首分离,从此人鬼两别。
其实卢彦等官员的投降,骆永胜是想过如何处理的,杀了的话,会非常影响后续攻略其他的城地,但不杀,这些人留在洪州,就会带来隐患。
前后思量,先杀了再说吧。
骆永胜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件事情上耽搁太久。
而自知州衙门被攻陷之后,洪州那座已经无人办公的大都督府也落入到永胜军之手,而后便是洪州府库重地,自此,全城皆定,前后用时不足一个时辰!
这就是积蓄几年的优势,如此一座江南唯二的重城、要城,兵不血刃顷刻间便被骆永胜收入囊中。
“告诉耿百顺,让他带人全城张贴告示,安抚百姓。”
骆永胜此刻就站在洪州的城头上,俯瞰着乱成一团的洪州,下令道:“成杰。”
“儿在。”
“我把破阵营交给你,你带队巡城,今晚如发现浑水摸鱼,趁着混乱打家劫舍、奸淫掳掠之人,无论是混混流氓,还是不法的匪兵,就地格杀,整肃军纪。”
“诺!”
能领破阵营,骆成杰兴奋不已,当下大喝一声离开。
gu903();“禀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