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阳气,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太阳不能按其轨道运行,造成阴阳不调,万物就不能生存,人体若阴阳不调,健康和寿命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天体运行不息,是借太阳的光明,同理,人体的健康长寿,要依赖阴阳之气的顺畅和谐。
所谓巫术,其实也是阴阳调和之术,巫术虽是源于《易经》,但是巫师更擅长伪装自己,故意把自己神化,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让世人以为高深,才能彰显自己的高明。
我想那个神嬷嬷就是调理了邻居婶婶的阴阳之气,才治好了她的病,至于烧香舞剑念咒语,不过是一种障眼法,抬出一个神来其实是为抬高自己的身价。
如果是这样的话,桃儿说的那两个巫师使的又是何种手法呢?调整宅院的阴阳靠装神弄鬼可以吗?
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我倒要看看那两个“神仙”是如何作法的。
那两个巫师设坛作法全是在夜里子时,我和桃儿悄悄开了大门,贴着墙跟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天上的云彩时隐时现,一弯下弦残月也忽明忽暗,小院里安安静静,屋内没有任何灯光,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偶尔的猫叫声,不知名的虫鸣,整幢宅院一片死寂。
或许是这座房子久没住人的缘故,吹过脸颊的风里夹杂了一股淡淡的霉味,甚至还有一股腥臭气息,让人不免感觉到阴气森森的。虽是夏夜,我却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桃儿也有同样的感觉,用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怎么像是进了坟场。”她的声音怯怯的。
我说:“胡说什么呀,这是你家。”
我和桃儿找了一处可以通过窗户看清屋内的角落,像两只守株待兔的猎狗一样蹲守起来。过了十几分钟,我们都有些腿酸,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桃儿说:“不对啊,他们在屋里的,为什么不开灯,是不是睡觉了啊?”
话音未落,只见屋内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接着是一团火光,像是引燃了什么。桃儿惊得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
桃儿说:“他们别是要放火烧房子。”
我把她拉低小声说:“好像是在烧纸符什么的。”
我们正小声嘀咕,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用手拿着一团火飘到了院中间。桃儿已经吓得浑身突突,瘫软在我身上,要不是我们面前有一株冬青挡着,她就跌了出去。
我一手揽住桃儿,紧张地看向那人。透过火光,我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是一个面如白纸的女人,年龄在五旬开外,两只眼睛奇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头发束在脑后,两耳边分别垂下两绺,像是道士的装束。那女人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到声音,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辉映下闪烁着,两只手不停地转太极球一样转动着火团,转了有八九圈的样子,两手猛地上举,把火团推上了头顶,火光在她头顶慢慢熄灭,然后有灰一样的东西飘落下来。
这时只听女人一声长嘶,凄厉无比,叫得院墙外树上栖息的鸟儿一片惊飞。桃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肌肉里。
那女人如是三番五次,按八卦的方位各演了一回“推火大法”,重新回到屋内,这时屋内点了蜡烛,从窗户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屋内飘来飘去,不知在使什么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