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皱起了眉头。如果同她一起洗,也不知她会不会嫌弃。
李鹤鸣知林钰还在睡,是以没出声叫她,上车的动作也轻。
为了她白日赶路时睡得安稳些,临行前他叫人裁了两层厚帘挂在窗上避光,眼下车门一关,车内立马又暗了下来,仿佛深夜。
车内矮榻垫得厚实软和,林钰阖眼斜靠在榻上,身上盖了一层薄毯,眉眼舒展,呼吸清浅,睡得香甜,连毯子都快从膝头滑下去了都没醒。
李鹤鸣握着刀鞘没发出声响,他抬起她腿上微微蜷握着的手,拉高毯子,将她的手塞进了毯子里,然后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睡梦中的林钰嘤咛了一声,但并未醒来。
李鹤鸣好像进来就只为分别前看看她,把林钰好好的唇啃出道牙印后,漆黑的眸子在她脸上凝视了一眼,随后便下了马车。
当真是难为他为了这一口不嫌烦琐地爬上爬下。
他从进去到出来没超过十个数,何三正准备把那枝上高高挂着的小青梨用刀鞘打下来带给白蓁,手才抬起来,就见李鹤鸣从马车里出来了。
李鹤鸣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背对何三扔下一句:“将夫人安全送回去。”
虽说此地离皇宫还有几分距离,但入了都城便是天子脚下,怎会有危险。
何三有些不明白李鹤鸣为何多此一举,但他想起李鹤鸣身上揣着的供状,脑子一清,明白了过来,点头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