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观望着四周,直声道:“蔡全成,私自贩卖我朝昆吾石,借此通敌叛国,为东瀛提供兵刃原料,还有你,范明希,借泉林范氏的家族威望,召集早已退隐多年的老工匠,将其掳至给东瀛人,其中不乏多年军机图纸材料,还把这些世家官员聚到一块,借机安插侍女当细作,狼狈为奸,戕害国本,尔等可知罪。”
此话一出,在场宾客立刻觉得不对劲,纷纷跪下求饶,撇开关系。
范公依旧不平不淡地笑着,以指腹轻轻刮过眉眼,往后一靠。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林小姐生的有些眼熟,和令慈着实很像,看在这样的缘分,我只想说,你觉得,你们能走出这里吗?”
说罢,转眸瞬间,尽是阴骘和肆虐。
伴随着宫本三行的一声令下,守卫在各处的东瀛侍卫倾巢而出,将船厅团团围住,吓得宾客抱团躲在桌子底下。
沈清辞凝眉一紧,挡在林长缨身后,看向原本角落的方向,墨寒玉和她身边的侍女竟然不见了。
宫本三行一抽长刀,刀锋凛冽划过,刺人眼目。
“林长缨,今日,我要为我儿报仇雪恨,将你碎尸万段!”
林长缨一扯嘴角,冷笑道:“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会单枪匹马进你们这艘贼船吗!”
“什么!?”
范公顿时绝对不对劲,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岗哨上的侍卫急急忙忙来报。
“不好了,礁石后有很多舰船朝我们靠近包围,是水师!是江南的水师!”
范公往后一退,冷声道:“宫本大人,看来要孤注一掷了,这里交给你了!”
说罢,范夫人推着他往走道上走。
宫本三行得令,以手势指挥,厉喝道:“全部杀光!”
一声令下,侍卫忍者破窗而入,灯油溅洒,烛火燃幕帘,火舌窜天般直通云霄,他们持□□射箭,宾客人躲藏到木桌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徐承林带领的江南水师,两相交战,纷扰似器。
伴随着惊慌惨叫,宾客纷纷逃命,银光掠影间,鲜血四溅,或扑通一声,掉入海里,连自己东瀛的侍女都不放过。
多箭齐发下,林长缨以剑锋打着旋击下,朝侍卫袭去,声声放倒,不料余光一瞥,有忍者潜伏在船梁上偷袭,她转眸一看,正持着□□对准救人的沈清辞。
“清辞!”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唿哨,箭矢射出。
沈清辞听闻转身间,只见剑光利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射来,须臾间,林长缨挡在她身前,箭中心口。
“长缨!”
沈清辞从身后抱住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去止血,不料反应过来却一点血都没有。
林长缨忍痛闷哼一声,却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
“咦!好像没事诶!”
沈清辞吓得说不出话来,顾不得眼下嘈乱的情形,连忙撕开外衣去看箭伤,不料只是上面破了个洞,从心口抚去,似是掏出什么什物。
林长缨一拍他的手背,这往哪摸呢......
不料定神一看,沈清辞从中掏出一个破了洞的平安符,打开里面一看竟是块铁片,被箭矢射中凹了一下。
林长缨忍不住一笑,“这是你送给我的。”
沈清辞亦是心下五味杂陈,明眸一刹,对上那几个见形势不妙,愈加逃窜的侍卫。
他一把捻转着箭矢朝他刺去,正中股间,引得他们在地打滚,最后被来的士兵捉拿。
不料忽地,轰隆炸声响起,船体渐渐倾斜,周遭木柱漫上裂痕,火势愈加猛烈,火舌滔天滚滚,泛着黑烟直冲云霄。
没想到这范明希干脆玉石俱焚,提前在船上埋了炸/药,想要毁掉这船上的一切,逃出生天。
混乱之下,他们只好先疏散让在场宾客先行离开,不料她转眸却见蔡全成和她的几个侍妾从窗口踉踉跄跄地逃命,想要去追。
余光一瞥,宫本三行正以长刀砍来,她旋身躲过,霎时间,船板木屑横飞,不愧为削铁如泥的东洋刀,于火光中蹭蹭发亮。
只见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眸,多是冰冷的恨意,咬牙道:“今日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得让你给我儿陪葬!”
林长缨暗骂一声,真没功夫在这跟你掰扯!
正当宫本三行朝她袭去,须臾间,余光闪过几个黑影,如魅影般突袭而来,软剑一抽,如蛇信子般卷入长刀,动作几乎一致找他心口奋力一踢,木柱倾倒,宫本三行被踢至三尺远,趔趄起身。
林长缨一怔,影卫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
随即目光落到他们的软剑上,这么说来清辞用的好像也是软剑......
思及此,她猛地想起来,观望四周,刚刚混乱之下,沈清辞竟已不知所踪,可眼下情况紧急,来不及深思。
影卫持剑颔首道:“王妃,刚刚殿下已去追范氏二人了。”
林长缨应着,随即吩咐道:“两人留下活捉宫本三行,还有两人去地下室救那几位老工匠,等会儿徐承林估计就带兵到了来支援,万事小心。”
说罢,未等他们应声,只身前去追蔡全成。
跨过火势滔天走道,眼见着蔡全成等人颤颤巍巍地挂在船舫边上,几乎摇摇欲坠,奈何下面全是前来捉拿他的水师,可谓是无路可退。
“蔡全成我看你这老狐狸往哪逃!”
“诶诶诶!将军饶命,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童,实在是被那姓范的家伙和那个宫本三行一时迷了心窍才会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