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应该是阳光下自由行走的女孩们其中一个。
檀真低声道,“是啊,真神奇……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本该是个死人。”
“他?那个把你封进青铜棺的人?”裴雪听突然睁开了眼睛,毫不设防地撞进他湖泊一般的目光中,“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檀真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记,“我是自己躺进青铜棺的。别问了,睡吧,再问下去就是陆吾不让你知道的部分了。”
——
自从开了天眼,裴雪听就不大做梦了。
毕竟她的生活就跟充斥了昂贵特效的科技大片一样,早上挤公交能看见和上班族站一起的妖怪,晚上下班能看见飘在路灯下的鬼魂,时不时还要帮脑袋满地滚的下属捡头,每天都过得特别玄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檀真的话,她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林立的书架间,空气里充斥着墨的香气。
她的面前是一扇推开的窗户,窗外开着大朵大朵的玉兰花,像是白雪压枝头。所有的光线都从那扇窗户来,气质出尘的少年坐在窗台上,忽然转过来对着她伸出手。
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他的嘴唇张合,说了什么。
裴雪听还没听清,就猛地被人拉出了梦境。
昨晚把他们俩领回来的那个女人,殷梅,正在外面推门想要进来。但昨晚睡觉的时候,裴雪听从背包里拿了根三棱军刺把门闩上了。殷梅推不开门,便把门拍得震天响,裴雪听都有点担心这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被她拍塌了。
檀真已经松开那个抱着她入睡的姿势坐了起来,仅仅一晚上的时间,他的脸色就差得不行,像是一夜之间流失了所有的血气。
裴雪听看了他一眼,下床给殷梅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