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背后的客厅里,裴雨颂疾言厉色地和下属打视频会议。下属看着上司背后花里胡哨的装修风格,还有满身压不住的戾气,只能摸摸工资条安慰自己:上班就是出卖灵魂,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
檀真的手心上还缠着一层绷带,他把下巴放在裴雪听发顶,轻轻地蹭着,“他一直这样吗?”
裴雪听正在教他看绘本,闻言一愣,“哪样?”
檀真思索片刻,说:“脾气不太好。你小时候,他经常训你吗?”
“我哥不止训我,”裴雪听小声说,“他从会说话开始就这样,怼天怼地怼空气。不过他聪明啊,所以没输过。我妈说他……”
裴雪听忽然顿住,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就此沉默下去。檀真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搂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又紧了一点。
“喂喂喂,我哥还在背后呢,你不怕他等下把我们俩从阳台上踢下去啊?”裴雪听玩笑道。
“我会接住你的。”檀真蹭了一下她的耳朵,说。
裴雪听哼哼两声,目光落在他手心的伤口上。她想了一会儿,有点低落地问:“檀真,为什么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的是和我解释呢?”
“因为关于我的传闻并不好,我自己知道。”檀真握了一下她的手心,“和你没关系。”
裴雪听心头一颤,“你知道?”
“大概知道一些,以当时他们对我的评价,史书上大概不会有我的真名,民间流传应该也很不堪。”檀真对她私下调查自己过往一事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辩解澄清过。
檀真似乎很是笃定裴雪听不会因为那些传闻来诘问、怀疑、防备他。
“檀真啊,”裴雪听叹息着说,“怎么会那么喜欢我呢?”
檀真没有回答。
“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