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玄策的一声令下,江湖巨擘大隋如雷霆般发动,数十万武林壮士及后勤队伍集结,总数直逼三十万之众。兵马调动的背后,粮草的筹备至关重要,供如此浩荡人马食用,实乃重大的考验。
幸而早些时日,陈天佑便已经开始筹划新式军食,现囤积如山,足够数十万大军饱餐数月。然而,生产并未停滞,若战争持久,后续粮草供给也需紧密接续。
关西的青年素以悍勇着称,此行主力军也正是出自关西大地。除了独子与少年不得征召,几乎所有关西男儿自愿投身战场,或是生活艰辛以求出路,或是一心武道,渴望战场立下汗马功劳。
这些人并不愚钝,科举虽已开启,但诸多弊端使其难以普惠众人。要在此乱世争一份前途,无异于登天。若换做陈天佑出生贫贱,怕宁愿贩盐度日,也不敢投身战火纷飞。
然这一切幻想无法变为现实,此刻的陈天佑正在李建成的墨宝轩内,倾听他的一番“深情厚意”!
墨宝轩中,陈天佑承受着李建成满怀责备的眼神。自得知他将赴边疆,长孙公主整日以泪洗面,直到皇后劝慰,并得到李建成亲口承诺,陈天佑会安然无恙,公主的哭泣才止。
如今,这一腔怨气尽数倾倒于陈天佑身上。“尔这小子,长孙被你哄得神魂颠倒,昨日她还央求于我,只望你免于刀剑之险。”“既话出口,岂有收回之理,皆是你惹的祸端。”李建成语重心长,言语中难掩怒意。
陈天佑翻眼一撇,明了李建成这是迁怒,心里闷得难受,欲寻他出气。“陛下大可下令回撤,旨意尚未昭告天下。”他微讽地回应。
李建成瞪了他一眼,刚想斥责,忽闻敲门声。“谁敢打扰孤王?”李建成立目怒问。“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小太监恭敬禀报。“太子?此时所为何事?”李建成立眉微沉。“小人不知详情。”太监低声道。
“请他进来。”李建成长思,终于让李承业步入书斋。“微臣告退,在后室候陛下。”陈天佑欲回避李承业。李建成看穿了他的意图,却摇头示意不可。“你去帷幕后等我,待太子离开后出来便可。”他淡然道。
陈天佑叹了口气,步入内室屏风之后。此处有张椅榻,原本归属他,却被李建成这位文坛豪客强占而来。桌上还散落着些许瓜果,冬日难得的鲜美,令人垂涎。陈天佑干脆坐下,假意欣赏起这些果品。
“儿臣见过父皇!”外间,李承业声音响起,然而陈天佑并未答理,太子的目的,一眼可知,无非是借战局表示忠心。果不其然,接下来便是激扬表态的场面。
“不知太子殿下来访,有何贵干?”李建成语气平静,仿佛全然不解李承业此行目的。李建成何其聪明,又怎会不清楚?
“父皇,儿臣此来一是问候,另闻边疆战事将起。”李承业询问间带着些不解。“太子费心了,确实战事逼近,东突厥背信弃义,是卑鄙之举。”李建成笑道。
“父皇,愿领军先锋,教诫那些违背信义之辈!”李承业当即慷慨请缨。陈天佑默默摇头,这种戏码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区区太子上前线,显然不是什么真言。
“承业,你的孝心孤王懂得,此事万万不可。”“太子乃国之储君,安能轻冒风险?国家的倚仗,岂能随意驰骋战场?”李建成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当初他自己的大臣亦以同样话语劝阻他御驾亲征,而此刻,同样的台词却成为阻止太子的理由。
陈天佑虽然未能目睹李承业的表情,但也能揣测出他心中的失望。“父皇,儿臣可行,愿效力前线。”
“不行,绝不许可!此事绝不商量。”李建成立意坚决。“父皇,这…好吧…儿臣明白了。”李承业带着遗憾和无奈叹气。
“承业,父皇明白你的心思,但你需学的,是王者之心与帝位之谋。”“将来的大隋江山,将交予你的手中。”此言一出,陈天佑差点笑意脱口,此举恐要换来板子伺候。
李建成与李承业后又谈何事,陈天佑未能聆听。只待最后一抹门响,他才回过神来。李建成连对付自己人也这般圆滑老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