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已经迫使自己慢慢忘却他,本以为时间会将一切都磨平,可到头来用的每一样东西,做的每一件事,或多或少都有陆淮安的样子。那么久的相伴,那个人的行事作风,那个人的手腕动作,早已经影响了楚河。抽丝剥茧,绵密入骨,那么深,那么久,那么毒,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去代替。
她想,等这些事情都空下来后,就去看看他吧。人生不易,她不好给自己留下遗憾。爱都爱过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怕人笑话,就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反正那是自己的事情。
楚河如是对自己说,只是她没想到那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南疆。
等大楚那边太子都发配边疆了,陆淮安这才听说楚河遇刺险些身亡的事情,彼时他正在饮茶,茶盏在他手上碎成了两瓣,手上的鲜血径直流了下来。
福顺儿大惊,“皇上,你的手……”
陆淮安脸色铁青,心中还是不免后怕。幸好是无事,若是那个人真的没了性命,他的后半生怕是连些念想都没了。
福顺儿麻利地带人收拾了东西下去,让御医包扎了皇帝的手,又赶紧回来劝他,“您消消气,消消气……楚……楚皇子那边不是没事嘛。”
陆淮安冷哼一声,“若是真有了事,你提着十个脑袋来见我都不够!”
“是是是。”
“皇兄也真是厉害,把孤安插在她身边的暗卫全都换了个遍。你们上下也都合起伙来瞒着我,是不是?”自楚河走后,陆淮安的周身戾气越发严重。此时,他正把跪在地上的福顺儿提起来,冲他耳朵里大吼,“给孤把那些个老臣都叫来,孤要出兵大楚,这些年倒是真给楚行健那老东西脸面看了,敢动孤的人!”
出兵可不是小事,一旦发动战争,三年五载,可都要哀嚎遍野了。
福顺儿小心地劝着,“您也不动气,刺杀这事不是楚皇干的,是太子,是太子……”
陆淮安哪里听得他的话,把他扔下就撵了出去,“滚滚滚,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学得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