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是第一次在半妖弟弟身看到了针对兄长的攻击『性』。
难。
难到这兄长倍感满意地扬下巴,将垂落两侧的双拢,以最高傲的姿态俯视着幼崽,并——
直接步入幼崽的卧室,以一种堪称愉悦的语气嘲讽出声:“嚯,犬夜叉,敢冲亮爪子了吗?”
平幼崽只会顺着,仿佛之间真能像寻常人类一样做到兄友弟恭。真是可笑,杀生丸是稀罕“恭顺”这词的大妖吗?
想看到态度恭顺的杂碎,西国遍地都是,唯有敢直视、反抗、拒绝的妖怪才少见。
允许任何妖怪对敬畏,为此,还会赞一句“识”。可唯独自的弟弟,倒是希望足够桀骜且耐打。
这才有大妖的样子,不是吗?
值嘉奖,只是——幼崽亮爪子的理由居是为了睡觉,很是令不满。
“怎么,是对你的兄长随意闯进你地盘的不满吗?”杀生丸道,“犬夜叉,你想圈领地还太早了点。”
不不说,当弟弟开始挑战哥哥权威的候,杀生丸会不自觉地话多。
但话多,就意味着把意思讲白。这一讲白,狗兄弟就发现的思维其实在两世界。
缘一低气压笼罩:“兄长,只是想睡觉,没有别的意思。”
“亮爪子是为了勾住被褥,不是想攻击兄长。”缘一两眼无神,又打了的哈欠,非常耿直道,“犬山是的,也永远是兄长的,回不需要闯。”
“所以,兄长能睡了吗?”
“如果兄长要留宿的话,地袋柜中还有被褥,不过需要兄长自铺了。真的很困,兄长。”
杀生丸:……
敞开天窗说亮话的结果就是狗兄弟轻易地把天聊死了。
眼见大妖沉默不语,缘一又打了哈欠,卷着被褥往后躺下。想,终于可以休……突兀地,一只捏住了命运的后颈肉,把整儿从被窝里拎来。
刹那,缘一的怨念几乎实质化。
杀生丸提着幼崽一掂量,发现这子轻了斤两。垂眸看向哈欠连天的幼崽,眉峰微微蹙。
“人类没有养好你?”
“不是……”缘一打着盹儿,大抵是熟人在身边足够安心,的脑袋一点一点,终是朝梦乡飞奔,“很好,就是烦了点。”
睡了过去。
且不知道自临睡前说了一句大实话。
杀生丸提着幼崽晃了晃,很干脆地松开,任由幼崽面朝地板砸下。
在幼崽的脸即将砸进地板的那刻,的绒尾忽而张开,把孩子卷了进去。见状,大妖沉默许久,琢磨了一番幼崽话里的滋味,突改变了离开的主意。
倒是要看看,这些愚蠢的人类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幼崽嫌烦?
左右犬山是幼崽的领地,又是幼崽的直系长辈。犬夜叉作为白犬半嗣,的领地不也是白犬一族的领地吗?
身为西国的下一任王,巡视晚辈的领地、考量晚辈的臣属有何不可?
杀生丸为了弄白一些事,总是很有耐心,尤其是事出在犬夜叉身。一来是半妖的实力不错,二来是同父所出,血脉的指向『性』足以让多看这孩子几眼。
于是,杀生丸不客气地把幼崽的居室占为有,曲腿坐在能晒月亮的地,一搁在膝盖,闭目憩。
直至鸡鸣之,三岛的下仆身,开始利落的煮水备饭,大妖才缓缓睁开双眼。
绒尾里,幼崽的犬耳抖了抖,显也听到了响。
杀生丸本以为孩子会立刻警觉地转醒,谁知缘一睡踏踏实实,像是养成习惯似的伸出,精准地抓住自的犬耳,再一把摁了下去!
没听见没听见!
幼崽蜷缩来,往绒尾深处钻去。
杀生丸:……
大妖想把这崽子捉出来扔出窗外,好好锻炼退化的警惕心。恰在这,侍女的声音贴着障子传来:“大人,该来了。”
“大人、大人?”
杀生丸:……
天『色』蒙蒙亮,晨曦刚『露』。蠢半妖就算跟着游历也从未这般早,怎么到了人类的城池反倒要重规矩了?
“大人,大人该来了。”侍女声声唤道,最终无奈地打开了障子,“再不的话……”
她陡对了杀生丸的冷眼。
只一眼,她被骇脸『色』苍白。
杀生丸淡淡道:“再不的话,怎么?”
侍女瞳孔骤缩,张了张嘴刚要尖叫,就听大妖来一句:“敢出声就杀了你。”
她好悬捂住了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多,千春婆婆赶来,恭敬地伏在屏风外头,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少爷该了。犬山事务繁多,很多事情需要少爷……”
“人类。”杀生丸眼皮一掀,嘲讽力十足,“就算只是半妖,能交给你养育也是你的荣幸,谁给你的胆子对白犬的血脉下命令?”
该了?
人类竟敢规定半妖“该不该”的问题?连白犬也不会在幼崽嗜睡惊,人类倒是敢。
千春更心了:“少爷是犬山的实际掌权,只因往常这要早练刀,所以习惯在此刻叫醒。”
简言之,人类不敢对下命令,只是遵守为自定的规矩。
而,要真是练刀,半妖不可能这么抗拒。
杀生丸:“往常?”抓住漏洞,直击要害,“现在呢?”
千春:“处理要务。”
区区人类城,也有“要务”一说?
人类的说辞可真有趣,是不知道对于人类而言,还有什么“要务”能比战争更重要,重要到需要半妖天天早去处理?
“那就让杀生丸见识见识,你人类的要务是什么。”
千春:……
“是。”她只能应下。
绒尾中的幼崽有醒转的迹象,当孩子顶着『乱』翘的呆『毛』冒头,杀生丸的大掌落下,抓住了缘一的头盖骨,再把摁回尾巴里。
“退下。”
gu903();缘一:……兄长,退下不是这么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