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头:“兄长,要洗漱。”
大妖不语,像打地鼠似的再把摁回去。如是往复三次,缘一决定躺平。
悟了,兄长把当作无聊消遣的玩具,越不听话,兄长整就越劲。不如乖顺点看看兄长到底想做什么,或许等大妖怪没玩心了会自扔掉。
可缘一没有料到,一向对人类厌恶透顶的杀生丸竟会纡尊降贵的移步侘茶室,坐在平待客的高位,冷眼刮着下首的臣。
缘一不禁从绒尾中冒头,这次杀生丸倒没摁。
大妖端坐其,威严无比。像是早做惯了这些事物般,平静开口:“说。”
侘茶室里鸦雀无声。
“滚。”
别说,就这么短短两句,还真有四位臣滚……不,告退了。剩下的几人虽心头害怕,但依顽强地扎根在侘茶室里,显真的有要事。
杀生丸看也不看缘一,可每句话都像是在敲打:“以后没事找事,杀。”
瑟瑟发抖的臣:……
缘一:……
半妖就是半妖,连弱的人类也驾驭不了。杀生丸抬,爪尖凝出莹绿『色』的光,妖力化作一滴滴腐蚀『性』极强的毒『液』落在面前的矮几,瞬间将它溶一干二净。
把妖力控制极好,既了震慑作用,又没有让毒雾扩散,进而要了这一室没用的臣的『性』命。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杀生丸淡淡道:“人类,你最好真有解决不了的要务。”
话落,剩下的人之中又有两三离开,慌一批:“大、大人,突想到可以解决这件事!之前是太愚钝了,马去办!”
堪称绝尘而去,院子里还落了两只甩飞的木屐。
缘一:……
唯有仅剩的一人在下首抖啊抖,一脸欲哭无泪地爆冷汗,可实在没办法离开。看着杀生丸,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愣是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啥也说不出来。
快急哭了。
大妖却在这身,把尾巴里的半妖甩在了主位。拢往外走,声音冷淡如斯:“解决完了出来练刀。”
真正有事的人,只有这一罢了。
连驭下也不会,真是愚蠢的半妖。
人类能有什么要务,不过是不爱脖子的摆设而已。把自能解决的事情推诿给位,就是知道位仁慈,不会怪罪。
寸进尺的没用臣,要是放在西国早被杀了。之所以留着犬山的这些人类,主要是为了拿给幼崽练。
正如的母亲特地留下西国的蛀虫杂碎,就是为了给练一样。
“再被发现你受人类支使,就杀了你。”杀生丸冷声道,“记住,犬夜叉,强支配弱天经地义。试图与弱共处的强,都会被弱咬死。”
缘一微愣。
大妖的背影融化在阳光下,步入了另一庭院。
缘一若有所思地琢磨着兄长的话,不多,端正坐姿,与杀生丸神似的脸不再带有微笑。的气息变锋利来,再无对待自人的温和。
倒不是排斥人类了,而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的态度不该一样。
在西北屋,是少爷。可以对千春婆婆敬重,也可以对侍女温和。
但在侘茶室,是城主。无论是千春也好,是母亲也罢,必须一碗水端平了。确自是“位”,是兄长要告诉的重点。
缘一:“说。”
臣:……
俩兄弟问话的语气谈不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怎么办,不敢开口啊!
等待良久,缘一没听见人吭声。知道兄长的耐心快告罄了,现在必须赶人。但人怎么赶,才算高效呢?
缘一歪头,试探道:“滚。”
人麻溜地不见踪影。
缘一:……
狗勾决定向兄长学习,发现兄长的处事态度能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首先掌握“让开、碍事、退下、杂碎”等词汇,再熟练运用“愚蠢的、卑贱的、下作的”等前缀,最后把“如果你不……就杀了你”的灵魂句式刻在骨子里。
完美。
……
杀生丸与缘一纯以刀术比拼,各有所获。因双都没用妖力,故而并未造成地貌大面积的更改。
过后,杀生丸如一阵风路过犬山般,没留下用饭就走了。缘一目送飞远,再转身复归犬山。
托了大妖兄长的福,缘一的日子过轻松惬意来。社畜翻身当老板,把下属支使团团转。每天睡到自醒,练刀练到抽筋,待光窜入又一新年,十六夜的身体终于好了来。
她熬过了死劫。
“母亲……”
“犬夜叉。”十六夜俯身,抚子『色』的唐服大袖拢住孩子的身体,将拥入怀里,“谢谢。”
她不会忘记这孩子守在她身边的千夜晚,不会忘记孩子的力量顺着腕而入,用以修补身体的温暖。
是她的救赎。
“母亲,永远不用对说谢谢。”
就像前世,的母亲病重去世,一度流泪『摸』着的脸,哭道:【对不,缘一!对不!母亲擅自把你带来这世界,却什么也不能给你!对不,缘一……】
当握住她的,说:【母亲,永远不用对说对不。】
两位母亲的影子似乎重叠来,缘一看着十六夜,『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作为你的孩子降生,正是为了守护你而来。”
“你赐予血肉,经历了产厄之苦。母亲,从未对你说过谢谢,你也不用对感到愧怍。”
回以拥抱:“身为半妖很高兴。”
“可以不是人类,也可以是人类。”
半妖,解开了“人”这字压在身的枷锁,让脱离了束缚,面向无数种可能。
“犬夜叉……”
“母亲,以后为自而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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