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德妃又安慰地看向梁采女,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们三个人好就行了,淑妃又如何,总也跃不过贵妃,是吧。况且想着过往的情义,现在看她过得好,我也很欣慰。”
梁采女愤恨地咬牙,“德妃姐姐就是太良善了,对她还有什么欣慰可言,待他日我生下了皇子,她还能在我们面前得意吗?”
德妃见林绿萼似乎兴致缺缺,略显低落,想到她们曾经那么好,如今是伤心了吧,心里不禁升起愉悦之情,“罢了,不提她了。”
“对了,珍意,过往在披香殿照顾你的婷儿,前些日子被打发到浣衣局去当差了,昨日她看到我,苦苦地哀求我,希望能再回你身边服侍。”德妃挽了挽耳旁的碎发,这才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在摘芳殿里安排自己的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忠仆,一心想着不侍二主,你看……”
林绿萼看到德妃那虚伪又温婉的样子,心中徒增烦躁,只想她快点离去。她与珍意对视一眼,点头道:“留下吧。珍意身旁就一个可靠的采采,我还不放心呢。”
温雪为主子们送上银耳粥,德妃接过,与温雪相视而笑:“如此甚好,还是得有忠心的婢女照顾,凡事才妥帖。”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德妃才意犹未尽地离去,临别时再三嘱咐梁珍意好好安胎,还说她想为腹中的幼子取小名。
林绿萼把她送到殿门,和她依依不舍地作别,又再次回到后堂,搓着冰凉的双手,红唇翘得老高,冷哼了几声:“她过往是这样的吗?我今日方觉有些恶心了。”
梁珍意手中的一小碗银耳粥还未用完,她用银勺轻敲瓷碗,眼眸消沉,“那日也是这样,她告诉我研究古书里的香料和药物,又劝我恬淡活着最重要。今日她主动提起了宁充容,挑拨了几句,又补上对她升位感到欣慰之词,似乎永远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只是与姐妹闲话家常。”
林绿萼又想起她本来就没打算和燕明冶私会,这事是燕语然提起又替她安排了见面……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这样说来,三年前的围湖花会,也是燕语然邀她又爽约,事后无辜地悲愤痛哭,还做出多番打探消息无果的样子。
她抓着椅子的软垫,心绪不宁,似有置身浪涛上之感。燕语然目睹罗进士被皇上刺杀,惊惧晕厥,之后不久进宫为妃。她目睹皇上屠杀内侍,惊恐崩溃,不久入宫为妃。这样对称又变态的诡秘心思,倒真像德妃有意为之,燕语然到底要复什么仇?林绿萼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待年节之后,撕破脸了,当面问她。
“那个婷儿来了,也无事,我会让檀欣盯紧她,等过了年节,就把她打发了。”林绿萼说完,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后堂。
她回到偏殿,舒适地倚在软塌上,记挂着年节的事,随意地翻看着诗集,云水在旁站了一会儿,问:“我要送一壶凉茶上来,再退下吗?”
林绿萼剜了他一眼,“我劝你谨言慎行。”她一下坐直了身子,“你之前不是说,送信给林相,询问德妃进宫的事吗?”
“我问了,但林相一直没有回复。”
她摇摇头,父亲无利不起早,对这些事恐怕并不上心,收到云水的信后,看了就扔了吧。算了,烦躁的事就不要多想,反正也凭空想不出所以然来。她看着云水在冬日里格外冷白的脸庞和樱色的薄唇,满目美色涌进脑海,烦恼也就不烦了。
“你坐下。”林绿萼拍了拍身旁的软塌,云水疑惑地并排坐下。
“之前你不是说,有错当罚,做对当奖吗?”她用鸡毛掸子打他的那夜,他跪在地上抬头不服地看着她,想要奖励,林绿萼抿了抿唇,故作淡定地说,“你这半年来,差事做得不错,所以……奖励你……”她闭着眼睛,嘟了嘟嘴。
“什么?”云水还在思虑德妃的事,并未看姐姐,此时抬头看到姐姐扭捏的模样,不解地问。
“什么什么啊!”林绿萼瞪向他,再努了努嘴。她想他若还是这般木讷,自己就生气地拂袖而去,他却一下靠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含住她芳香的唇。
云水越长越高了,两人坐在一起,她在他的怀中扭捏,微微仰头迎合他的亲吻,本想故作矜持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想的话,我也只好配合你了。”她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反而主动伸手攀住他越发宽阔的肩膀,与他唇齿交缠。
林绿萼脸上的红晕比唇上的口脂更加明媚,她在唇瓣纠缠的旖旎声中缓缓躺在了塌上,他爱怜地拥着她。
他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竟解开了她对襟衣领的纽扣,林绿萼趁着亲吻的间隙,推了推身上发出暗哑低喘的云水,她娇羞地涨红了脸:“住手啊,奖励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小小的奖励你亲我一下……”她聒噪不安的话语,被他用嘴堵住。燥热从脸上弥漫到全身。
她听到屋外婢女洒扫的声音,檀欣对新来的婷儿训话的声音,雨雪拍打瓦砾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局促的心跳声,她推搡着他滚烫的脸颊,又颤颤地止住他温柔抚摸的手,“光天化日的,屋外还这么多人呢,这样不好吧……”
云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与她四目相对,轻笑道:“那晚上可好?”
他停下拥吻后,林绿萼脑中一片空白,只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滚烫,发觉自己似烧开了的水,大火还不肯放过她,非要让她一直沸腾,“晚上也不行,你现在已经是违规自行奖励了,还倒欠我呢。”
“那欠姐姐的要怎么还?”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眼里绽放着光彩,“姐姐摸我?”
她不过是那夜不小心亲了他,又被他发现了自己看图文并茂书,他过往的害羞怎么一点都没有了!那个矜持内敛的小白兔,如今变成了一匹贪得无厌的狼!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挣扎着说:“你住手呀。”她话说出口了,才发现自个儿声音怎么如此娇媚,根本不是让人住手的样子,反而给烈火添加干柴。
殿外响起了温雪询问檀欣的声音:“娘娘在偏殿吗?方才德妃给了我一点东西,我想拿给娘娘看看。”
“娘娘在偏殿看书。”檀欣瞟了一眼去耳房收拾东西的婷儿,轻声说,“别让那人看到了。”
说着,温雪就推门进来了。她看到娘娘和云水都背对着她而坐,两人皆低垂着头,双手在自己身前摸索,似乎在整理衣衫。温雪感到好笑,云水大概又被娘娘刁难,让她穿奇怪的衣服了。温雪上前一步,“娘娘……”
“等等。”林绿萼平复激动的情绪,喘息了片刻,脸上的热气散了一些,才转过身看向她,“何事?”
“娘娘你口脂花了。”温雪笑着指着自己的唇示意,“这一圈都是。”
林绿萼一下按住云水,让他不要转身,他唇上挂满了她殷红的口脂,他下身还这样奇怪的立着,他也不敢转身被温雪发现。
“云水怎么背对着娘娘而坐……”
“本宫方才给他化了妆,没弄好,他害羞了,你别管他,有事说事。”林绿萼一连串快速的话打断了温雪探究云水无礼的思路,又把纤纤玉手在温雪面前晃了晃,唤回温雪的视线。
“方才德妃走的时候,奴婢跟上去向她问安。她给了奴婢一堆香料,让奴婢寻到机会,添到梁采女的熏香中。”温雪打开匣子,里面堆放着研磨好的麝香粉。
林绿萼点头,用帕子揩着唇上杂乱的口脂,唇瓣微肿,她羞怯地低头,怕被温雪看到,“那你若找到机会,当着婷儿的面,把它洒进香炉,然后把她支开,把香料倒了。”
“好。”温雪说着点头正要离去,忽然转头说,“云水,林相新送了几箱金器玉玩进宫,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吧。”
林绿萼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番,看他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用衣袖挡着自己的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还不快去!”又俯身更低声地说,“你日后都没有奖励了。”
云水站起身来,又是往日里平静从容的模样,眼眸清澈,似乎无欲无求。他路过她身旁,薄唇微张,“晚上?”
“滚啊。”她愤愤地瞪向他。
待房中只有林绿萼一人了,她轻拍心口躺在塌上,羞怯地抱着薄毯滚来滚去,幸好温雪救命,险些失去清白了,再也不能让云水接近我了,他表面上装的那么清冷,平日和其他人话都不太说,在这种事上,给他一点火苗,他就没羞没臊。
她又羞涩地用薄毯盖住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抚摸是这种感觉啊,有机会再……她连忙摇头,不行,不能再试了。
第43章晚宴去打脸吗
耸立的灰黑城墙像一条威严的长龙,将匈奴大军拦截。城墙上堆积着皑皑白雪,在薄暮黄昏中,天地一色,夕阳在山间流露出最后一线光泽。逸阳王在府中听了将士的回禀,才睡了两个时辰的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今夜,又是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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