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会,李乐等来了双丸子头的“相约酒吧”,没等到长发飘逸的“从头再来”。
这才记起,那首廉价且加了麻药的心灵鸡汤的歌曲,还有那个用苦情和温情包裹的拙劣说教的小品,要再经过一年社会变革的酝酿,才会现演。
过了十点,外面鞭炮声愈发密集,许多人估计已经不耐烦再听饱含着教育意义,让人笑中带泪的节目,纷纷出来用炮仗驱除一年的不顺和糟心。
曾敏买了一大箱烟花爆竹,带响的,带花的,飞天的,遁地的。手里掐根香,叫上李乐抱着箱子出门。
一路上抓了一群小萝卜头跟着,嘻嘻哈哈的去了大院后面空地。
曾敏喜欢看烟花,但更愿意自己来。
那种傻子放炮,尖子听响,在她嘴里就是典型的酸葡萄。
一阵火花四溅,硝烟弥漫,曾敏和一群孩子拍着手哈哈大笑。
李乐琢磨着,要是告诉她,用不了几年,城市里这种一年一度的欢乐气氛会逐渐消失,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以后,绝对不住在过年不能放炮的地方。
曾敏扒拉着箱子,冲孩子们摇摇头,“没了,放完了,你们谁家还有,都拿过来!我们一起放。”
“我家有。”
“我。”
“等我!”
一时间,都开始往家跑。
李乐苦笑道,“你这,还带哄小孩的炮仗来放的?”
“他们自己放有危险,我代劳了。”曾敏拍着袖子上的烟灰,忽然一撇嘴,举起胳膊给李乐看,“瞧!”
“咋?”李乐凑近了,看到袖口上几个烧焦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