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一看不对,马上挺身而出:“郎君让我……”
脱口的话在看见罗纨之素白如雪的手腕时顿住。
往她袖袋里摸香囊不就好比把手伸进了女郎的衣衫里,这登徒浪子做的事情,还真没法代劳。
他闭上嘴,退回去。
罗纨之的眼睛生得好,水光盈盈,就是笑的时候偶尔带着点暗戳戳的狡黠,“那等郎君什么时候方便我再送来。”
像猫一样,有使不完的小心思。
谢昀不想如她所愿,但是偏偏好像怎么样都会如她所愿。
他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立刻转身离开。
他应该走的,但是手却伸了过去。
罗纨之身上的衣裳非罗非纱,只是较为编织较密的纹布,她抬起手臂,袖子就往下折叠,里面是一件略薄的白色束袖衣。
谢昀提起她的袖口,轻飘飘的,并没有任何东西。
罗纨之面不改色,“是我记错了,那就是在右手。”
她将两个沉甸甸的水囊倒腾到左手,再把右手伸给他,叮铃铃,三支银色腕钏滑了下去,卡在她的小臂上,手上的水也顺着微微泛红的掌腹沿着腕口渗入袖口。
她虽是北地人,但是骨架小巧,余光一瞥那腕口不过圈指,尤显得袖口空荡。
谢昀没有挨着她的手臂,从袖口探入,罗纨之眼睛转到一边,脖颈弯曲,后领与颈部之间腾出了空隙,夹着一段阴影,像是危险至极却引人神往的深渊。
他鼻端又嗅到了那股幽香。
并不浓烈凸出,唯有馥郁绵长。
不是她发间的丹桂水味,也不是衣袖里熏的淡香,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