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皓不紧不慢斟满茶盏:“若你是为那五贯,大可不必邀我同去。”
昨夜这厮将自己以前从不离身的荷包抛给她,里头不仅有两百两交子,还有不少碎银。夏折薇哪里敢要,只借了他五贯以解燃眉之急。
如今被他当成借口搪塞,顿时噎得不上不下。
“子炜,昨晚我那样,只是不想连累你。”
崔皓老神在在品茶:“哦?现在知道解释了?莫不是为了让我帮你记下梳头手法?”
大妈妈假病,二狗子不遗余力出力,这两日她对他的所作所为,确实颇有不妥。明知他故意这般问,夏折薇仍心思浮动。
手颤间缝针穿布而过,刺破了她的手指。
殷红的血珠倏尔涌出。
崔皓盯看几息,默默挪开视线,“不是最怕尖锐物?”
夏折薇面色发白,吐出吮干的指尖,“我是怕尖锐物不假,可穷人家的孩子哪那么多讲究?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越怕什么,我只会逼自己越不怕什么。
子炜,你是不是过目不忘?”
崔皓垂眸抿茶:“我的事,你不是从不过问?”
夏折薇攥紧放在腿上的布料,心虚笑道:“难道我能问?问了你就能告诉我?”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她抬眼去看,少年垂睫把玩手中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狗子?”
“子炜?”
“少爷?”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