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李姝菀和李奉渊各坐在车座一侧,中间空得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谁也没有说话,车内静得能听见李姝菀头上的珠钗随马车摇晃发出的轻响。
李奉渊多年没喝酒,突然和杨修禅饮了个烂醉,此刻酒气上头,思绪有些迟钝。
他微微侧着身,看向别过脸望着窗外的李姝菀,视线缓缓往下,落在了她搭在膝上的手掌。
那手微微蜷着,并不放松。
李奉渊心头一动,忽而靠近她,探出手,将她蜷握着的手掌展开了。
勒马持枪的手老茧厚重,加之饮了酒,他手心温度高得灼人。
李姝菀手掌一僵,转过头看他。
他虽醉了酒,仪态却依然端庄,肩背挺拔如松。
李姝菀看不出他是否醉了。
她抿了下唇,从他掌中抽回手,揣在怀中,面无表情地偏过了脸。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府中,李姝菀叫人去请府里的郎中。
李奉渊本想道“不必”,但看李姝菀面容严肃,便把话吞了回去。
他醉了酒,走得慢,跟在她身后入了东厢,自顾自坐在了她的矮榻上。
百岁蜷成一团,缩在榻角睡觉。李奉渊伸手摸它,它睁着浑浊的的眼睛满脸陌生地看了看他,似乎没认出来他是谁,避开他靠近的手掌,迈着迟缓的步子小跑着躲开。
李奉渊见它如此,直接强行将它抱回了身上:“跑什么?”
他身上有伤,人察觉不到,但猫却能闻到明显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