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谢盈指尖勾起他覆目的白绸,缓缓扯下,露出那双空洞的银灰色眸子,“师弟想要哪一种。”
江献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指尖抚摸他背上的伤痕。
密密麻麻的痒从那道几百年来都不曾愈合过的伤痕蔓延至谢盈全身。
“师兄不让自己疼,便是疼我。”
谢盈垂眸把玩手里的白色绸缎,“疼痛,才能让人清醒。”
“并非只有疼痛可以让人清醒。”江献指腹下的伤痕,一寸一寸凝结成霜,“冰霜,也可以。”
“让师兄保持清醒的工具不该是疼痛,而该是我。”
“你不够听话,我为何要选你?”谢盈轻笑。
“师兄不喜酒,更不喜酒气沾身。”江献低头凑在他指尖,舔去残余酒液,“我比酒干净。”
谢盈正好瞧见他伸出舌头,那般模样,与平日里的冷淡禁欲截然相反。
他不禁眯了眯眼。
真是越来越像小狗了。
他将另一只手递过去,“舔干净。”
江献顿了顿,低头照做。
手上传来温凉的触感,的确和被狗舔了一样。
谢盈笑了,指尖挠着他的下巴,“很乖。”
江献呼吸微乱,抿唇不语。
谢盈望着他空茫的眼睛,突然道:“师弟身负紫微气运,却治不好自己的眼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