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任衔月的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她目光复杂地盯着前面带路的人,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总觉得死得太是时候了。”
谢瑾跟在她身后,闻言回头看了眼。
任南箫早就带着人去看了,只留任潭站在一旁指挥着。
任潭漫不经心地抬手,全然没有任南箫的紧张,好像死了谁都和他无关。
想到这里,谢瑾缓缓移开目光,问道:“的确,公主不打算看一看?”
任衔月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了,就看看明日皇叔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
任衔月脱口而出的“皇叔”令谢瑾愣了下。来时李觉就旁敲侧击,试探任衔月对任南箫是什么态度,还不断提醒任衔月她这位皇叔有多危险,在李觉日复一日的言语中,任衔月对任南箫的印象大概也停留在他不好的一面中,现在看来是已经对任南箫改观了。
只见一面就能让任衔月改变态度的恐怕也只有任南箫了,如果任南箫真的是无辜的那从前种种猜测就会变得荒唐可笑,可如果任南箫不是无辜的,那就只能说这个人城府太深。
而李觉此刻正一言不发的和秦牧并肩走。秦牧虽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沉这一张脸,看着很不好惹,尤其是他的手还压在佩剑上。
待回到住处,李觉和秦牧先是把屋里都翻看了一遍,又去外面查看了,在确定没有人后才放下心来。
李觉道:“你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秦牧躺在榻上闭目休息,闻言眼睛也没睁开,道:“不信。”
“总觉得是在挑衅咱们。”
秦牧翻了个身,道:“是不是挑衅明日就能有个结果了,再不济咱们多在这里停留几日,总之看那二位似乎也不急于这一时。”
“也是,我不打扰你了。”李觉说完就退出了这间屋,转身去了隔壁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早,任衔月在院中看着红梅,任南箫就来了。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夜未睡一样,背佝偻着,迈的步子也格外沉重,一双眼眸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身边还有人扶着。
光是看上去就比昨日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