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任南箫还没出院子,便被任潭拦住了。
任潭走起路来极为缓慢,还需要人来搀扶,他问道:“那本册子,您打算怎么解决?”
任潭跪过很多次,早就习以为常,以往任南箫会心疼他,跪一会儿就让他起来了,但唯独昨日,任南箫不仅没有心疼,反而紧盯着任潭,任潭稍微动一下他就要一脸不悦地拍桌子,吓得任潭不敢再动。
任潭也是逐渐意识到任南箫不是在同他说笑,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册子上为何会出现你的名字?”任南箫平静地望过去,“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任潭没用人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里走,“隔墙有耳,进去说吧。”
任南箫一脸严肃地关上门,问:“那本册子是谁的?”
“是杨士诚的,”任潭垂眸,随后像是怕任南箫会开口责备他一样,急忙说,“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京都官员为何来了这里还要处理公事,后来趁着他们不在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在整理任回舟的事,他把任回舟来榭阳城都见了谁打听的一清二楚,把最可疑的人都圈了起来。”
任南箫听后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是想到昨日任衔月捡册子时那不经意的一个眼神。
任南箫眼神锐利,也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他儿子了,只听任南箫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问:“人是你杀的?”
仿佛只要任潭说一句是,他就能上来掐死任潭。
任潭抬头和任南箫对视,他眼里含有泪光,满脸地无措:“爹不信我吗?”
任南箫难得心虚犹豫了,他不敢再去看任潭的眼睛。
任南箫这几个兄弟里只有他自己过得最窝囊,当年先帝有意让他留在江陵,他依旧是燕王。
但他拒绝了,他选择来一个鸟不拉屎的榭阳城,这里和江陵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有人问任南箫为何要这样,任南箫但笑不语。
其实在这么多兄弟中任南箫不是最受宠的,和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近,先帝曾给他三万人,但当今这位皇帝疑心重,刚刚登基,还没坐稳皇位呢,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他每每抓住任南箫的错处就要罚一次,最后任南箫甘愿交出三万人,向皇帝表忠心,这才留住一条命。
比起其余藩王,任南箫都算是好的了,至少他还有一条命,还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