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还是想要让黑线变短的念头占了上风,她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当进了佛堂的那一刻,她顿时觉得通身都舒坦起来,一时感叹未免江行舟的作用也太大了些,于是磨磨蹭蹭更加不想离开了。
她敢当着佛祖的面发誓,她真的是不小心才看江行舟的。主要是在一群僧人里面,有头发的他真的特别显眼。
彼时已经是黄昏时候,霞光穿过前庭和窗柩照进森严的佛堂,细小的浮尘便在霞光中上下起伏。
男人的面前便是一抹霞光。
他的脸便隐在霞光的后面,双眼自然紧闭,身姿挺拔,清俊舒朗。那日在练功场,他少年英气让人不敢正视。而在佛堂他则是收敛了那种凶杀之气,更像是个清贵公子,周身沉静,莫名让人觉得对他的多看一眼都是种亵渎。
陆云娆心里念着罪过罪过,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过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其实江行舟身上穿的青衫和一般僧人无异,也就是容貌过于出众,青衫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感觉,委实不像个六根干净的佛家弟子。
不过她想,也可能是她六根不干净,在佛祖面前注意起一个男人相貌来,着实不像话。
她有点心虚,正要转移视线时,便见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不远的距离撞在一起,瞬间,她便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嗡”。
第6章
男人的眸色经过霞光稀释很是淡薄,眼神平缓没有波澜,冷静得像是深潭的水面。明明男人的脸是俊美的,陌上公子世无双,可让人生不出一点杂念,与这佛堂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有违和感的反而是六根不净的自己。
陆云娆觉得过分羞耻,偷看被原主抓了个现行的事怎么想怎么尴尬。可想了想自己的腹部的那条黑线,她便忍住了尴尬,硬着头皮对着他露出笑容。
霞光之下,小姑娘俏生生的,怎么都谈不上难看。
而男人只看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而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陆云娆也跪了一个时辰。她想着定北侯府和忠勇侯府的关系也算的上是亲近,上前去打声招呼也没什么,所以硬着头皮在男人跟着一众僧人出去的时候,也跟了上去。
这种突然上前去搭话的事情她没有做过,脑子里疯狂想二哥平日里结交朋友最喜欢说的话,冒出来一句,“你也来法华寺啊,真的好巧偶哦。”
倘若她肯却街道转上一转,定然知道这句话很熟悉,登徒浪子就喜欢这么调戏良家妇人的。
江行舟的脚步也因此一顿,低头看小姑娘,一贯的教养使然,他也没有透露出不耐烦,只是声音有点冷,“有事?”
她能找他有的什么事情?
陆云娆憋了半天,想到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集,干巴巴笑了两声,“我是想问你,怎么一个人来法华寺,以萱怎么没有跟着你过来?”
她的笑容中多少带着点讨好,白净的脸颊旁边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杏眼里全是夕阳的余辉。
可江行舟脸上更是冷淡几分,好看的眉蹙又很快舒展,更是疏远三分,“她还在府上,你若是想找她直接过去。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他态度的变化很细微,可偏偏陆云娆在这方面过分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出。
她尚且不明白发生什么,便只看见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好像是惹人生气了?
“春实,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春实琢磨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陆云娆真的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被人厌恶的感觉,心上就像是坠了一块石头般难受,回去的时候仍旧闷闷不乐。
她觉得江行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在心里给人画上了一个的大大的“×”号。
程氏很快派人过来寻,她很快回去。再用过斋饭之后,三姐便提出要去寺庙的后院逛逛。她仍旧为了江行舟的突然变化的态度耿耿于怀着,就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问一句话,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陆云妤摸了摸她的脸颊,气不过说:“下次若是你再遇见他,便当成没有看见,直接走开就是。”
要是真的能这样就好了,实际上她非但不能走开,还要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么在意江行舟对自己的态度。
她怕以后再接近江行舟给自己打脸,提前说起了他的好话,“其实也是我不对,明明也不是很熟悉,就贸贸然上前。”
“可再怎么,他也是男人,怎么对姑娘家这么凶,没有一点风度。这种人还是远离比较好。”
陆云娆心里在像小鸡啄米般点头,但嘴上还是昧着良心说:“唔,可能是我的记错了吧。他的行为也正常得很,没有恶语相向。其实仔细想想,应该是我多心了。”
陆云妤没说话,顿了顿,凤眼微扬,“你怎么这么奇怪?原是你开始说他的不好,现在怎么反而替他说起话来。”她摇了摇头,“不对劲的,这不对劲。”
就这么一句话,陆云娆的一颗心直接提起来,怕自己的秘密突然被发现,她便会被当做怪物抓起来。她的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喉咙发干,发出的声音都有点儿飘,“我怎么就不对劲了。”
她的眼睛便跟着三姐动,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就看见陆云妤突然笑了出来,有几分促狭,“你还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陆云娆长舒一口气,她还当是什么呢。她对江行舟的印象还停留在长得很好看但是性格冷淡上面,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太累,她又没有受虐的癖好。
她日后的夫君,得要是像她的爹爹或是大哥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宜室宜家。
“那你为什么要替江行舟说好话。”
“因为他本来就不坏啊。”
“不坏,就是不讨厌,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吗?”
“不是。”陆云娆反驳着。
“不是吗?刚刚我说不让你和他见面,你也没应下来。这还不算是喜欢吗?”
陆云娆总觉得三姐的这种问话的方式和春实有异曲同工之处,完全都是说不通的。她怕还像那天晚上一样,要说上几个时辰,便自暴自弃起来,脸颊鼓鼓,瓮声瓮气哼哼,“好吧,我喜欢他。”
反正这块没外人,说了也就是说了,她捂着心口说。
陆云妤本来就是开玩笑,听见她这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倒是有点惊讶,“你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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