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太阳自东边露出了脑袋,映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如镀上一层闪耀的金光,恢弘大气,令人心生崇拜。
乾清殿内,百官罗列,面向前方九龙盘踞的金壁。
九龙金壁前,一把龙椅摆在中央,端坐着当今圣上——天徽帝。
天徽帝三十出头,袭承了先帝的样貌,一张如刀刻出来的刚毅容颜,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只威风。纵是他性子早已在朝堂打磨得沉稳内敛,威风难掩,依旧给人深藏不露着之感。
朝政大事商量妥当后,天徽帝还未宣布退朝,一双精明睿智的眼眸在两位朝中要臣中打转。
“朕昨日在后宫听得一桩趣事。”话落天徽帝勾起嘴角,好像当真是件有趣到足以令龙颜大悦之事,“事说骁王府世子生辰那日,云相府二小姐推了顾夫人一把,导致顾夫人流产,而事后瑾王偏袒云二小姐,惹怒了顾卿。顾卿与云相嫡女这桩婚事乃朕所赐,发生这等事,朕不可袖手旁观,顾卿你且说说这桩事几分真几分假?”
天徽帝在商量朝政的大殿上提及朝臣家务事,其意味让明白经过之人不免有些心惊。
天徽帝将话头交给顾亦丞,摆明是让顾亦丞伸冤,将瑾王给拖下水,底下瑾王派系的朝臣有些着急,沉不住气的人不免将担忧的视线投向瑾王。
顾亦丞嘴角含笑,别具深意的看了眼瞪向他的宋疏瑾,出列回道:“回皇上,此事有些误会,托瑾王的福将误会解开,已然无碍了。只是劳皇上为微臣的家务事忧心,微臣着实不该。”
“这么说顾夫人没有流产?”天徽帝双瞳射出寒光,语气越发危险。
顾亦丞无视帝座上迫人的视线,垂首答道:“正是,此事全因庸医误诊,加之微臣夫人身子娇弱,新婚夜遇刺受的伤,一直未能愈合,当日摔倒不甚留了血,微臣与夫人着急更是深信庸医之言,失了方寸,这才导致事态严重不受控。”
“此等庸医,留着误人。”天徽帝未如所愿让两人掐起来,怒气洒在那位庸医身上。
“皇上所言极是,多亏瑾王事后察觉不对,派人调查那庸医抓回王府审问,方得知对方乃为财胡言。”顾亦丞三言两语将余下之事全推给宋疏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如后续之事无他一般。
宋疏瑾忍着怒意,在天徽帝要人追查前,出列道:“回皇上,为免庸医害人,臣已将那庸医处死。”
“做得好。”天徽帝敷衍地夸奖,捏了捏眉心,“朕乏了,退朝吧。”
闻声,在侧伺候的太监站出来,拂尘一甩,尖锐的嗓音发出洪亮的二字,“退朝。”
百官叩首,恭送天徽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