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惹耐被重伤送回了毡包,这动静太大,惊动了霍讷耶亲自过来问询。
白兰即从侧榻醒来时就见到阿热耐床前背对着她围了乌泱泱一圈人,都是从宴席上直接过来的,敌袭并不是小事。
菩疑按着之前约定好的那样,说她们散步,恰逢哈鲁部的残兵打探,经历了一番搏斗后逃走。
厄今问:“那个和亲公主为什么受伤?”
菩疑面不改色,但是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攥在了一块:“细作对她的动手,她还击造成的,似乎是本来就有伤,加上体力不支,两招就倒下了。”
又看向霍讷耶:“阿吉,你还不信我?”
有菩疑的说辞,霍讷耶几乎没有怀疑,可锐利的目光还是时不时扫向白兰即,后者直视他的目光,没有吭声。
阿惹耐一直昏迷未醒,霍讷耶问清楚后没有等他醒来。
随着狼主的离开,毡包呼啦啦一下被清空。
毡账安静后,两个女奴也被白兰即打发了出去。
她慢慢转响脖子,从怀里摸出个一闪而过的反光物,正是挟持菩疑时的铁叉,跟阿惹耐动手时遗落在地,又被她故意坐在地上捡了起来。
这钢叉已经被白兰即用玄铁链的锁扣绞到了一起,头部也被她削细了,更加集中、尖锐。
阿惹耐醒来时,钢叉正举在他的眼球之上,他的睫毛甚至能扫到到硬物,明明没有接触,阿惹耐觉得寒意入眼,冷得他抿紧了唇。
白兰即扯出一个冰凉的笑:“我说过了,你会有更后悔的时候。如今我们可以平等的谈条件了。”
阿惹耐喉结滚了滚,沉着的余光窥向她:“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难逃一死,那么如此种种,便白费了力气。”
“谁说我要杀了你,我只会轻轻地缓慢地搅烂你一只眼睛。”
阿惹耐背脊上爬过小虫一般,起了身鸡皮疙瘩,他眯起眼睛:“然后呢,你只能放了我,你别忘记了,你的小命被我捏着,我随时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白兰即的声音仍然平和:“你知道的,我很能吃苦,届时赔你一只眼睛就是了,可是只有只有千年做贼却没千年防贼的道理。我总会有办法报复回来,就如同今日这样。有时可能捅你一刀,有时可能割下你一只耳朵,也有可能在你入睡时划烂你的喉管,你日日提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