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潜北实在难以忍受,湿润的头发加速了寒意,不过一会说话的功夫,白兰即已经牙齿上下乱磕,直到回到毡包,烘干了头发,身体才舒缓下来。
她已经很累了,仍拾掇好自己,去求见狼主。
护卫前去禀告的霍讷耶时不出意外被他骂了出去,他在帐前战战兢兢按着白兰即给的原话说:“宁和公主有一计献给狼主,言必能拿下哈鲁部,请狼主王帐相见。”
霍讷耶:“让她明日再来见我!”
护军更加小心了,呼吸都放轻:“宁和公主只肯今夜说,过时不侯。”
霍讷耶怒从心中起:“滚!”
护军如临大赦的应了,然而刚走出几步,霍讷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站住,你先带她去王帐,我随后就来。”
半柱香之后,白兰即等到了霍讷耶,他带着飞扑进来的寒气,大步流星走向上座。黝黑发亮的脸头一次显得不那么精神,胡须都比之往常胡乱,东一茬西一撮,目光咬死白兰即。
“以下犯上,以卑犯尊。既然你要深夜献计,来人,先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潜北没有这种规矩,但霍讷耶想罚谁,也不需要什么规矩。
白兰即迅速被人拖了出去,反正求饶无用,她干脆闭嘴。
帐前行刑,闷棍声一下下砸落,一声不吭。
很快,她又被拖了进来。
霍讷耶气顺了:“你最好是真的能说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
这人女人实在胆大包天,杀子仇人、和亲俘虏、深夜把狼主叫起来,哪一条都够别人战战兢兢夹着尾巴求生的,她偏生往前凑。
“自然如此,请狼主前来沙台一观。”白兰即血色尽失地从地上爬起,仍然微笑,不卑不亢伸出手。
霍讷耶随她去了右帐:“哈鲁部躲到了极寒处,若是想找他们具体的位置,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人力,说不定还没有找到哈鲁部我们的人就冻死在了路上。就算最后有一半的人马到了,乌赫损兵折将疲累难支,哈鲁部却休整精神,那乌赫的军队就是白白送死。你倒是说,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