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和王夫人一起,在长春院听老夫人又叮嘱了一番,眼瞧着老祖宗满脸疲惫,这才退了出来。
这么多年,贾琏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单独跟王夫人相处。
从长春院里出来后,贾琏正准备寻个由头离开时,王夫人却冷不丁开了口。
“琏哥儿,左右这会子还早,离晚饭还有阵子,正好二婶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这段路不若咱们一道走?”
贾琏没那个耐心去听王夫人背书,当即便向王夫人拱手致歉。
“多谢二婶关心,只是侄儿这番急着回去收书,担心再晚些这大半日的书就白晒了,怕纸张受潮,二婶若有事要说,还是改日罢?”
贾琏满脸正色,言语间不似作伪,王夫人也不好再勉强,只得沉闷应了一声。
“如此,我倒是不好勉强你了。”
告别了王夫人,贾琏匆匆回了春喜堂,王熙凤正带着平儿几人在挑选布料。
瞧见贾琏大步走了进来,王熙凤示意丫鬟们将布料收好,自个儿则顺手替贾琏倒了杯茶。
“老祖宗那头怎么说?”
瞧见他们夫妇有话要说,屋里服侍的人便识趣的退了下去,霎时间厢房里便只余了贾琏和王熙凤二人。
这一路贾琏急着回来,步伐匆匆,当真是走累了,也渴了,贾琏接过王熙凤递给他的茶,狠狠喝了一大口,这才喘匀了气回答王熙凤。
“我正跟老祖宗说完二婶让大夫来咱们院子里看诊,二婶就脚跟脚的去了老祖宗院子里。不过我先前在老祖宗面前点了卯,即便二婶哭了穷,老祖宗也执意让这些药方从公中出银子呢!”
“当真?”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连嘴角的笑容都比平时深了好几分。
“我那好姑母向来是个貔貅,只进不出呢,今儿她闹这样大的阵仗给你难看,不仅咱们分毫不损,还让她平白出了那么多银子,这些时日咱们还是小心些,别去她跟前招惹,免得她又想法子给咱们不痛快。”
贾琏又喝了口茶,看向王熙凤的时候亦是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