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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任长嵩?”林和泽皱眉,“敛剑阁固守清陵,从不参与江湖门派争斗,敛剑阁定风剑如何会同我教虞长老有交往?”

——莫不是他教欲炼药人之事,早已走漏了风声?

可从那时至今四年过去,江湖上从未有“药人”二字流出。

夫妇俩道:“属下不知,但据属下所知,我们夫妇当时追虞长老到乐阳时,刚巧是敛剑阁居远岱之女居晴下嫁沉剑山庄的那年,当时的送亲之人,恰是定风剑。”

夫妇俩犹疑:“许是巧合?”

“敛剑阁一门皆是呆子,远离江湖许久,定风剑不可能插手虞长老之事,因为一旦插手,便就是将他敛剑阁一整门都拉入黑白泥淖,他不可能不知……”

林和泽沉吟,眉头越皱越深,小半会儿,他脑中千帆过尽,海浪波涛,所思所想的内容让他愈发心惊胆战,当即唤来门外候着的下属,下令道:“让教内线人全部下去打听消息,看这几年江湖中是否有过‘药人’一词出现,若有,那继续追根究底查探下去,好好查查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若是敛剑阁——”

林和泽话音一顿,面上反复。

下属见他停顿,抬头问道:“若是敛剑阁该如何?”

林和泽冷静片刻,沉声道:“若是敛剑阁——你让他们莫要打草惊蛇,直接回来禀报于我。”

“是。”下属收到命令,转头出去安排。

屋内仍站着的夫妇俩人同时疑惑道:“教主?这是?”

林和泽面上是抹不开的阴云:“若敛剑阁早已知晓我教炼制药人的打算,并且从虞乐枫那里得知药人的体质,你们觉得,他将如何?”

夫妇俩思考片刻,惊道:“必将出手遏制!”

敛剑阁固守清陵多年,不插手黑白之事,只因黑白并未将手搅进他清陵城,他护他全城百姓安危,可若是他知晓他们银月教有炼制药人的打算,那必将插手干预此事,阻止药人出世!因为,待药人大军炼成,天下无门无派可挡药人踏境,就连他们清陵,也必不会幸免。

然而此番思虑过后,夫妇俩又疑惑:“可如此多年过去,敛剑阁并无动静,只是大肆搜寻言亦离之子而已。”

——若已经知晓,他们不该如此安静。

林和泽道:“这才是让本教最捉摸不透的地方,我教线人广布江湖门派之中,唯他敛剑阁入不了,沉剑山庄之事后敛剑阁豪无动作,依旧只是找那孩子,可找到那孩子又如何?彼时那孩子才不过刚刚出生,即使找到,也无法从孩子口中得知沉剑山庄灭门惨案的主导者是谁,敛剑阁如此一年无所动作,真的是对沉剑山庄一事看淡?”

“本教以为不然。按居远岱那性子,必然暗地里仍在搜寻证据,查找当年惨案主导,届时,以居远岱那一门护短的性子,必将睚眦以报。”林和泽继续道,“而他若是早已知晓药人一事,却始终一无动作,若非笃定本教无法炼出药人,便定是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以待时机对付我教。”

夫妇俩不解:“可敛剑阁如此一言不发突然攻打我教,必破当下局势,黑道当中所有门派,必然窝火,他此举是将敛剑阁连同整个清陵,都放到火上烤。”

“可若是没有人有意见呢?”林和泽暗下神色。

夫妇俩道:“如何会没有人有意见?同我教交往甚密的门派众多,其中就有——”

“假若他们早从居远岱那方得知我教欲炼药人呢?”林和泽打断他们,幽幽地道。

夫妇俩道:“他们知道又如何,到底还是我们属黑的一方才是患难共同——”

夫妇俩的话音一顿,接下来的话全被他俩吞入肚中,同时心下一颤。

林和泽道:“若是他们得知我教欲炼药人,那将不仅只有敛剑阁欲摧毁我教了,莫说白道那边,便就是我们黑道这一方,也都容不下我银月教。”

因为药人大军,无人可挡。便就是那些门派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说,银月教铲除完白道,铲除完敛剑阁,不会回过头来铲除他们黑道这一方的其他门派。

而今的天下,三足而立,唇亡齿寒,打破这平衡,那打破者,必将受其他两方共同敌对,更遑论他们银月教的举动是欲打破全天下所有门派间的平衡了。

门派之间可以相互争斗有上有下,可若是有一鹤立鸡群者,其他所有门派必然先联合起来铲除掉这只“鹤”。

夫妇俩惊吓:“那这——教主,这该如何是好啊!”

林和泽的眼神幽幽地望过去:“那便只有期望定风剑同虞乐枫只是萍水相逢,敛剑阁当真不知此事了。若真知道——”

当下药人炼制一事毫无进展,他银月教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林和泽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望这屋外的天空,面上阴晴反复。

不远处的红线听完全程,一脸莫名。

他们凡人可真是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就这么会儿功夫,他们就扯到门派存亡了?

红线满脑门奇怪。

就她所知,老鬼和虞乐枫,确然萍水相逢,并非早先相识,所以林和泽所言敛剑阁是否得知药人一事,红线万分肯定,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她绝不会告诉他们。

让他们这样自己吓自己也挺好,如此,他们也就不会有闲心来祸害她的小瞎子。

红线撇撇嘴,见药人一事搁置,便托着下巴将视线转回来,不再理会他们,转而继续盯着下方。

此刻,小瞎子仍在栏杆下学步,一步一崴,小眉头皱着,哼哧哼哧好不认真。

第52章学声“嗯嗯!”

再一月过去,小瞎子渐渐能扶着栏杆站稳了,但是由于眼盲的关系,他比同龄的孩子学什么都要晚些。好在,银月教内并没有和他同龄的孩子,他暂时还没有感觉到差距。只是,小家伙好像察觉到什么,红线看到他蜷缩在心底小小一团的自己。

“呀~”小家伙还没学会吐字,“咿呀咿呀”地叫着,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也不怪他,毕竟并没有人认真教他说话。

妗月在收拾床铺,今天是个好天气,她得将自己的衣物被褥什么的都拿出去晒一晒。

“呼呼~”小瞎子闻声沿着床沿摸过来,妗月整理衣物的动静很大,衣衫敞开掠过的声音略大,是呼呼清晰的风声,小瞎子学着出声。

“呼呼什么,走开些,莫捏着被子!”妗月叫道,随手将小瞎子扶着床沿的手底下的被角抽出来,将整床被子团了团,连带着一叠衣物,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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