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秦掌柜亲自登门拜访,孙友礼貌相迎,把人请到正堂,孙友直接表明不想再继续合作的意图。
秦掌柜道:“孙当家,无论您是否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至少咱们有契约,贸然毁约只怕会令世人耻笑,且以后再难有合作的机会……还望你三思而行。”
也不问缘由,直接拿契约说事。
“唉!”
孙友道,“秦当家所说,敝人都明白,这不,除了将已购回的粮食一并奉还外,连先前变卖的粮食,比市价高的部分也一并交还,这次的生意,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望秦当家能理解。”
秦掌柜不解地问道:“好好的生意,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北方今年缺粮,就算你变卖的是陈粮,但流入市面绝对是有赚无亏。”
孙友道:“那……这么好的生意,你们徽商为何不做,要交给我们呢?”
“这就是孙当家的顾虑?实话说了吧……”
秦掌柜言辞恳切,“粮食基本都来自于运河两岸的水仓,推陈出新乃惯例,每年增补新的粮食,陈粮就会腾挪出来……陈粮通常就地变卖以减少运输成本。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因其中牵扯到与官员间的人情往来,我徽商毕竟不是本地坐商,变卖上难免会有所顾虑。”
孙友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今年粮仓会出问题?”
“你是说……?”
秦掌柜一脸迷惑。
孙友显得很为难:“本来不该说,但牵扯到我孙家商誉,我只能大概解释一下……有人跟敝人讲,今年粮仓或许会出事,事发就在年底。若真如此的话,任何变卖粮仓粮食之人,哪怕是从正规途径得来的粮食,也会招惹官非,所以孙某只能……先把手头的生意放放。”
秦掌柜冷冷道:“如此道听途说之事,怎能轻信?莫非孙掌柜家中出了什么问题?若是资金周转不灵,我们徽商可以出手相帮,目的只是为了保持彼此良好的交情,以后兴济之地的生意还要多仰仗你。”
孙友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人这么说了,我不得不信。当然,官府那边……也有风声传来,还望秦当家能理解。”
秦掌柜眼见说服不了孙友,心里窝火,却引而不发。
做生意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而且孙家那边的确也做出一定赔偿,双方并没有就此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