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子俩谈完话后,张峦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张延龄也不惯着他毛病,见老父亲几次想过来缓和关系,他都故作姿态,直接把老父亲晾在一边,让张峦颇为尴尬。
一直等吃完晚饭,张峦看张延龄试穿新衣,笑着道:“夫人,延龄穿这一身挺不错的,我打算给他雇个先生,好好教他学问,将来走科举,出人头地。”
金氏道:“那感情好,就是不知他是不是学习的材料。”
张玗赶紧帮腔:“娘,我看弟弟行。”
张鹤龄在旁抗议:“爹,为啥不给我找个先生?我也想读书?”
张峦板着脸教训:“老大,你没那天分,就别浪费家里的钱了……现在家里没个进项,要省着点过日子。你弟弟脑袋瓜灵活,比你强。”
“他强?”
张鹤龄瞅着弟弟,非常不服气。
两个月前,兄弟俩还是一对卧龙凤雏,半斤八两,怎么现在就分出高下了?
明明以前都是我带着弟弟玩,他什么都听我的,这世道转眼就变了?
“延龄,你进来,为父有话跟你说。”
张峦说着,转身进了正堂。
张延龄瞅了瞅金氏,金氏不知父子俩白天的过节,推了儿子一把:“还愣着作甚?快去跟你父亲说说,读书是好事,错过可惜了。”
此时张延龄才收拾心情,进到堂屋。
……
……
正堂内,桐油灯照耀下,张峦脸上堆着笑,语气轻缓:“儿啊,为父白天口不择言,言语间有所冒犯,甚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