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五个字,贺鸢暖来回看了无数遍,直看的冷汗岑岑。
三叔为何给她留这样一个字条?可是知道了宁王府中她院子里的水井被下了毒之故?还是,三叔发现了什么,却不可言说?
平平无奇五个字,却字字泣血。这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祖父和父亲在漠北战场上失踪一事传来,她大悲之下病情愈发严重,竟是接连数日昏迷不醒。
醒来之后,却是听闻贺家勾结北鞑,意欲造反。王妃告诉她,那些时日王爷处处奔走,已然瘦了一大圈,但圣意已决,叫她莫要做下傻事,拖累王府。
可她如何放心得下?
贺家的审判来的太快,她来不及多想,便披上铠甲,以贺家之女、昭毅将军的身份,去敲了登闻鼓,想求一个恩典。
只是圣心欲坚,竟不为所动。
她回到王府,王爷和王妃是如何做的?
对了,她去请安,被陈嬷嬷阴阳怪气怼了回来两次。第二日寅时便将她请过去,叫她莫要再做拖累王府之时。
后来,便是发现她院中水井被下了毒。
她所遭遇的桩桩件件,皆是与王妃所说王府竭尽全力背道而驰。
若不是三叔给她的这个字条,她还不敢将人想的如此之坏。她只当往水井投毒一事乃陈嬷嬷所为。
可如今看来,若是没有主子提点,她一个奴才为什么要做这么?她与贺家有何深仇大恨,要将贺家满门置于死地?
懊悔的眼泪自眼角滑落。
若不是她还在痴心妄想要依靠旁人,依靠王府,她就不会放任自己病那么久,错过了为家人平冤的大好时机!
若是贺家造反一事有宁王府的手笔,那就是她,是她害了贺家满门!
越想,贺鸢暖越是很不当初,越是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