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指挥。”赵清鸿见顾相璟走进前厅,便故作恭敬地拱手行礼,“我特奉知审刑院大人之名,提解行刺靖王的罪犯,还请将犯人交由我们审讯。”
“原来是赵司判。”顾相璟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罪犯乃我玄甲司所缉拿,自然由我玄甲司审讯。”
赵清鸿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傲慢:“顾指挥,你掌管玄甲司,自然知晓规矩。这等重犯,理应由审刑院来审讯。”
顾相璟话语里透着几分冷意:“赵司判,此案关系重大,牵涉靖王安危。审刑院虽有审讯之权,但此案涉及皇族安危,玄甲司担护卫皇城之责,理应由玄甲司先行审讯。”
赵清鸿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顾指挥,我可是领知审刑院之命而来。”
顾相璟神色一凝,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看向他:“此案牵涉甚广,我玄甲司自会查清真相,无需他人插手。”
赵清鸿勃然大怒:“顾相璟,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重重地冷哼了声,语含威胁道:“你可知太子也极为重视此案?太子素来敬重靖王,此次靖王受伤,太子更是忧心如焚,特命审刑院速查真相。你要是再百般阻挠,便是与太子为敌。”
“太子?”然而,顾相璟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犀利地看向他,眼中暗芒飞速掠过,“你可有太子手谕?”
赵清鸿被顾相璟锋利如出鞘利剑的眼神所慑,脑海中顿时浮现赤红如血海的刑场,不由吓得后退一步,但转瞬,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跌份,又挺直了腰杆,努力保持镇定。
见状,顾相璟嗤笑一声,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
赵清鸿面色涨红,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怒火中烧,却是不敢招惹眼前的顾相璟。顾相璟要是发难,就如一匹潜伏在暗处,伺机择人而噬的孤狼,轻易招惹不得。
在来此之前,知审刑院大人还曾百般交代:“切记,勿要得罪于他。”
形势比人强,他向来能屈能伸,此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太子已进宫中面圣,自是无暇签署手谕,但已下口谕,着审刑院提解犯人,连夜审讯。”
“想必,你们玄甲司司使也已知晓消息了,你猜他会同意你这般做法吗?”
五年前,玄甲司司使因涉盐铁重案而下狱,导致司使一位长久空悬,而圣上一直恍若未见,直到去年,才提拔了魏内侍兼任司使一职。说到底,圣上并非完全信任顾相璟,而顾相璟在朝中,更是人人疏远。
想到这里,赵清鸿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在说到后面一句时,面上已是带了几分得意与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