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应声而去,不多时,舒苒华款步进入内堂。
在互通姓名后,只见陈润贵神色淡然,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说道:“你这玉容粉可是用的自己秘方?”
“正是。”舒苒华微微点头,“此粉所用秘方,乃我多年苦心钻研所得。”
陈润贵闻言,眼中精光更甚,沉声说道:“我家乃百年老店,所用皆为祖传秘方,向来不兜售别家面脂。不过,我可以出一百贯买断你的方子。”
“一百贯?”冬青气得眉毛倒竖,区区一百贯就想买断秘方?她怒而出声:“你还不如去抢!”
“你这女子懂什么!”陈润贵斥道,话语间满是施舍的语气,“上回别人来我这里卖方子,也不过一百五十贯,还是十年老店的秘方。你的方子还未经验证,我也得承担风险,一百贯已是优渥。”
舒苒华见他自恃身份,语气傲然,心中不禁冷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陈掌柜,世间宝物自有人识。我若真将秘方轻易卖出,恐怕也难显其珍贵。况且,我来此也不是为了卖方子,而是想与陈掌柜合作。”
陈润贵闻言,眼睛一眯,他沉思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锐利:“跟我合作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利润分配,需得按规矩来。除去经营开支,作九一之数。”
舒苒华柳眉轻蹙,面若寒霜,语气决然:“陈老板,你我都清楚玉容粉的价值,五五之数,是我底线。”
“你这女子,竟如此贪婪,简直枉费我一番好意!”陈润贵拍案而起,“你可知,按行规,本连九一之数也不到!”
“陈掌柜不必拿‘行规’压我。”舒苒华无视他刻意的气势压迫,神色从容地看着他,“生意场上,在商言商,本以利益为重,你所谓的贪婪与否,不过是各凭本事。”
陈润贵紧蹙双眉,本以为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只需一番假言欺哄和气势威压便能拿捏,未料却如此棘手。
他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抛开成本与劳力不谈,我芙蓉阁的名声便价值连城,你坐享其成便能拿一成利润,已是不薄。你却想五五分账,简直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陈老板才是好算计。”舒苒华看破他的心思,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贪心者非我,而是那些妄图无本取利之人。既然我们谈不拢,那便告辞了。”
言罢,她拿起桌上瓶子,转身便走,动作利落。
陈润贵眼见舒苒华决然离去,心中一紧,焦急出声道:“且慢!”
舒苒华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望着陈润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