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太阳钉在蔚蓝里,不可逼视的灿艳光线映在卓年的半侧肩脊上。
她侧脸的鼻梁骨相,都带有珍珠般的洁净剔透。
柏克恭盯住卓年透亮的长睫,不自觉调整呼吸节奏,与她同频。
她像一块玉。
贵重,漂亮,纯净,静静陪伴贴近她的每一个生命,给生命以定性的玉。
柏克恭心静了,心底忽然这样说。
“你搬了椅子,靠我近点儿。”
说完,他去取了纸笔,对照她的笔记,一个式子一个式子地重新写出来。
卓年双臂交叠在桌上,仍旧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但她有耐心,她会好好学。
二人缩在空旷餐厅的阴凉处,认真研讨在柏克恭看来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
柏克恭其实是个相当没耐心的人,从机场接机只等五分钟、懒得应付游云影家的小区门卫就可见一斑。
他仍旧不知道,闻月鸣不是她的本名,他也没想太多闻月鸣问他这些物理题是为了什么。
只当她是为写诗,从物理的计算法则中发掘逻辑做足筹备。
再者,学习是好事,她要学习,他为什么问理由。那不是脑瓜缺根弦吗?
“听懂了吗?”
“没。”卓年很实诚。
柏克恭连灌自己半瓶冰水,坐不住了。
隔壁桌挨着来旅游的一家三口,大人把一篇口算题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