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夜,陈就里是个难得人缘好的人,即使为人冷淡,但口风紧又聪明,从不将秘密公之于众就足够了。
可向来这种人,也是最遭人记恨的,因为谁也不敢打包票地说,她一定不会把自己的事透露出去。
秘密知道的多了,就太累了,每天像在刀尖上跳舞。熟识的也好,没见过的也罢,大家都轮番上阵想撬开她的嘴,力求榨干她最后一滴利用价值后丢弃。
杨家,精美回廊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坐在书房里的女生揉开自己的眉,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信。侍女轻敲门阀,“小姐,温特伦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杨启莹疲惫地拿了个本子盖上信。
来人径直落座客椅,眼神复杂。
“怎么了吗?”杨启莹拿了块玉在手里把玩,看着她好笑道:“你看起来……很慌张?”
温特伦舔了下唇,说:“陈就里手里有和冰棺里那位有关的东西,”抓了下头发,温特伦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眼一闭,当做没看到般继续说道:“她手里的东西,我们推测了下,大概率是那位亲手留给她的遗物。”
上好的玉陡然碎裂,杨启莹想露出一个笑,嘴角却怎么也没办法上扬。匆匆离开了杨家,只留了一句:“我去山城一趟。”
跪拜在佛堂里的女人专心致志转动佛珠,听到这消息也只是顿了下,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到底是年轻人。”
山城里,被主人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手机电话没有停过,女孩仿佛一概不知,在冰凉的浴缸中浸泡着。身体太过僵硬,她动动手指,刺骨的水流进她的身体,陈就里骤然睁眼,大口呼吸着空气。
从容优雅的洗漱,身体微微颤抖,是被冷的。她随便披了件浴袍,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静静的看着,刺耳的电话铃声反倒成了某种协奏曲,透露着诡异的和谐。
门锁撬动,打开,关上。杨启莹尽量扯出一个笑,问:“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就算我说没关系你也会拉着我喝的不是吗?”陈就里拢紧浴袍,带着几分无奈说:“笑不出来就别笑啊,很难看。”
杨启莹收起了笑,神色晦暗,将酒倒进杯里,递给她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认识。”
“哪有人敢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呢?”陈就里摸了根烟出来点燃,烟雾遮掩她的面孔。
这支烟……杨启莹笑起来,比哭更难看,“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她是抽烟的,分我一根?”
“你们……咳咳”杨启莹灌了杯酒,将烟点燃,“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