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六本木。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晌午前停了下来,白天气温很高,雨水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很快就从地面消失了。
这是一处废弃了数十年的办公楼,周围人流量不大,但也算是个商业区,旁边隔几条街就有一个大型商场。
说来也奇怪,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倒是能找到不少年代久远、一度辉煌却又惨淡收场的公司,虽然早已人去楼空,却不见下一家接盘,空留一栋无人保养的建筑,倒是便宜了诅咒。
不过现在,原本盘踞在这里的诅咒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了个强大的咒力。
漏瑚远远就看到了宇智波佐助,黑发式神穿着暗色制服站在天台只有一掌宽的边沿上,黑发在风中纷乱地扬着,露出了一只猩红一只淡紫的眼睛。
人类在他脚下的路面上来来去去,为自己的事情心烦意乱,好像完全看不到头顶上的存在。
也看不到身旁站着的两个咒灵。
真人在他身边嘀咕了一声:“一看到他就觉得讨厌。”
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忌惮的。束缚一成,宇智波佐助的动手的可能性就下降了一大截,而且,真人发现对方对比他弱的家伙没什么兴趣,自己现在实力大减,估计也不会被放在眼里。
啊……但这才宇智波佐助最令人厌恶的地方。
傲慢、狂妄,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漏瑚忍了忍:“你收敛一点,他也是我们的同伴。”
当初是真人自己想不开上去挑衅宇智波佐助,对他们这种诅咒来说,宇智波佐助的反应其实还算温和。
真要说的话,还是真人的性格更讨厌一些。
“知道啦。”蓝发咒灵毫无诚意地答应了下来,真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沉重的玻璃门好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在轻微的嘎吱声中内滑开。路人表情冷淡地走着自己的路,对这边怪异的场景兴致缺缺,就算无意间看到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很快把这事抛在脑后。
宇智波佐助已经站在大厅里等他们了。
“两面宿傩的手指是你们放在少年院的吧。”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脚下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尘埃,身边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面上是端正俊秀的五官,眼中却没有一点温度。
就是因为这种稀薄的存在感与冷漠的眼神,宇智波佐助才看起来不像人类——他的面孔年轻而艳丽,除了怪异的双眼之外,身上再无和人类不同的地方。
漏瑚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真人在他旁边轻笑了一声:“漏瑚,就算佐助君猜对了,你也太惊讶了吧。”
佐助皱了下眉:“不要叫我的名字。”
漏瑚用那只大眼睛瞪了真人一眼,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蓝发咒灵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亲亲热热地问佐助,“之后我们可要好好合作,总不能一直‘喂喂’这样叫你吧,佐助君?”
佐助无视了他的话,转而回答漏瑚的问题:“五条悟命令我保护宿傩的容器,帐解除的时候我察觉到你的咒力了,很明显。”
——考虑到动手的人说不定会派人前来查看,佐助没有跟伊地知他们离开少年院,也没有立刻通过黄泉比良坂回到五条悟那边,而是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
结果没等来咒术师,反倒很快察觉到了漏瑚即使被花御掩盖,却仍然格外明显的那股暴虐炎热的咒力。
“你不是在长野吗?”漏瑚狐疑地问,假装没听出来佐助说他不会隐蔽,“现场应该只留下了宿傩的残秽才对。”
“你以为五条悟是傻子吗?”佐助嗤笑一声,他好像天然就知道怎么嘲讽他人一样,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道,“咒术师已经对我动过手,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们肯定忍不了虎杖悠仁。一旦协会动手,他随时都能把我搞回来,还能用这件事把协会压得抬不起头。”
他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其实就是把所有事都推到五条悟头上。反正五条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全力出手,又坐拥御三家之一的全部资源,咒术师几乎把他当神灵一样使用,不过是长距离地传送,有准备的话也不是什么难题。
漏瑚瞪大了眼睛,愤愤地从头顶喷出一股火花:“拿自己的学生当饵,虚伪。”
他好像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
“他怎么不自己回来?而且我听说,你好像还对五条悟承诺了点什么,”真人没有和他的同伴同仇敌忾,而是优哉游哉地前台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保护啊,放心啊之类的。”他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状似不经意地回忆道。
佐助眯起了眼睛。
那个妹妹头——五条悟说他这样叫对方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显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
佐助只和他过了几招,就发现对方的战斗技巧似乎是日复一日反复磨练出来的,动作精准而简洁,不像是这个世界年轻咒术师的水平。单凭体术应该可以压制禅院真希不说,还会反转术式。
也就是这样,五条悟才一时不察,只拿到了手指,让那个诅咒师抓住时机冲进了不远处的游人中。
虽然人还没从感知中消失,但东京的事更急一些,五条悟也就没再刻意去追,直接到车站坐新干线赶了回来。
gu903();看来这位也是他未来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