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充容(1 / 1)

萧麒的脸皮还是太薄,自那事之后,晏渠山便察觉到他总是在刻意躲着自己。每当自己同他独处时,便说些借口把他打发出去,一副誓要避开自己的样子。

他先前日日于晏渠山同进同出,近些日子却跟人分道扬镳,纵是下了学堂,也匆匆离开,不愿意同晏渠山一道走。

这当然被有心之人看在眼中——

薛恭文见状,先是欣喜万分。他暗中猜测,是晏渠山不知做什么错事使得萧麒对他厌烦了,看二皇子这样避之不及,怕是不出几日这小子便要灰溜溜地回晏府去了。

趁着萧麒身边没人,他便捉准这个机会,卯足了劲朝着他大献殷勤。

他是个脑子笨的,原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来,只知道献宝似地将自己手里头的珍奇往他手中送。奈何萧麒并不吃他这套,每每看见,也是露出嫌恶神色来。

少年一把将他手中的景泰蓝珊瑚耳环打落在地,高声怒骂道:“薛恭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这女儿家的物件献于我,你居心何在?!”

这珊瑚耳坠是他娘的心爱之物,是他磨破了嘴皮子才求来的。本以为能窥见萧麒几分好颜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当即慌不择路地解释道:“殿下息怒!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萧麒胸膛起伏着,指着他劈头盖脸地骂,“好啊你,居然敢送上这种东西戏弄于我,你这狗东西,你……你……!!”

“混账,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萧麒本就因为晏渠山的事对他感观颇差,平生又最恨旁人因为他是个哥儿而看不起他,薛恭文屡次三番触他霉头,萧麒实在是恨他入骨。

只是薛恭文的心态倒好。他只是难受了一阵,又自我安慰着美人一笑千金难买,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而后颠颠地跑去邀萧麒一同前往御花园赏花了。

萧麒一甩袖子,一句话也不乐意同他多说,只这二愣子还以为他是默认,欣喜地跟在后头,搞得萧麒不厌其烦。

他这模样,连三皇子萧宏都看不下去了,他不满道,“岂有此理,日日跟在萧麒屁股后头,他心里可还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伴读吗?!”

晏渠山心里清楚萧麒不至于对薛恭文动情,可他知道萧麒素来心软,生怕日后萧麒与薛恭文的关系缓和,他从中作梗即变得麻烦。

且那会到底还是年轻,做事不如日后沉稳,忍耐了半年,便到了极限,要帮萧麒把这个心结解开,从而使他与从前一般对自己心无芥蒂。

天光熹微,晏渠山起个大早,穿戴整齐后便朝着萧麒所居的偏阁内走去。

这日不必去学堂,萧麒尚熟睡,下人守在门前,也是困得睁不开眼,听到面前的脚步声渐近,才强撑着睁开眼,见是熟面孔,这才叫了一声“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