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脚下,桥边流水潺潺。
阿沅跟在宫远徵身后,蹦蹦跳跳地惊呼着,引得飞鸟四起,“爹爹,神鹰飞起来了!”
我慢步走在他们身后,迎面而来的风舒爽柔和,被雨浸透的山间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宫远徵熟练地调整着纸鸢的高度和方向,待纸鸢彻底飞稳后将线轴递给阿沅。
他微微躬身,轻握住阿沅的小手,“慢点放线。”
“爹爹,它会飞上云端吗?”
“或许会吧。”宫远徵摸了摸阿沅的头,浅浅勾唇道,“阿沅以后也可以像这纸鸢一样,去看更高更远的世界,宫门自有爹爹守在徵宫。”
溪流闪动的光影晃进眼睛里,溃散成碎片,我垂下眼眸,微微出神。
也许他也曾想去看看宫门之外的世界,可那时的徵宫只有年少的他独自支撑,一宫之主的职责困住了他的人生。
“外面的世界会有什么呢,爹爹?”
宫远徵松开了阿沅的手,让他独自掌控线轴,“有海,有火山,有大漠孤烟……有许多宫门不曾见过的东西。”
“那我定要去看看!”
宫远徵抬手从侍卫手中接过蝴蝶纸鸢,“徵公子,让属下来吧。”
方才给阿沅放神鹰纸鸢,抬手臂时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他微微蹙眉,摆了摆手,“没事,夫人喜欢蝴蝶纸鸢,我来吧。”
研毒制药都需定力,而放纸鸢除了技巧,就是耐心。
年少时他也时常缠着我来山脚下陪他放纸鸢。
其实我知晓他的心思,不过是想借放纸鸢之名与我多待一会儿。
但宫远徵每次都嘴硬,说是老宫主让他磨练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