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稀罕的不行,穿着大红色的夹袄如同一个火红的灯笼到处爬,爬累了就一翻身躺在棉垫子上呼呼大睡,红叶想将他抱到床榻上去,他撇着小嘴装哭,摆明了要赖在西间睡。红叶只好拿来褥子铺在棉垫上,将小家伙一点一点翻转上去,再为他盖上厚度适宜的被子。
大太太见景泰喜欢,大手一挥在她自己院子里的西暖阁铺上厚实的地毯,一整块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毯可谓是价值不菲,大太太毫不在意,只愿博大孙子一乐。
景泰果然很喜欢,地毯平整,无论他如何爬动,皆不会像棉垫子一般卷边翘起。大太太命人在地毯上摆了许多玩具,景泰像寻找宝藏一般新奇兴奋,常常乐不思蜀,天黑了也不愿意离开。
景泰高兴,婉清便开心,再者大太太是景泰的亲祖母,是真心疼爱小家伙,婉清对于景泰留住大太太院里没有任何异议,还会主动派人送去景泰第二天穿的衣裳。
大太太再不喜婉清,对着大孙子的笑脸,她也摆不出为难厌恶的脸色,最多就是忽视婉清的存在。
赵华容的事情结束后,婉清日子过得悠闲,不知不觉身上长了肉,周以安夜里总是喜欢去摸她肚子上的软肉,婉清羞得脸红,伸手去推他,两个人闹着闹着,视线碰撞,似有引力一般,不自觉的就如胶似漆的拥吻在一起。
当新做的春装上身后有些紧时,婉清摸了摸脸颊,肉乎乎的,她暗叹真吃胖了,随后心里猛地一动,上个月,她好像未来月信!
婉清征了征,仔细算着日子,然而算着算着,白皙如玉的脸颊慢慢红透了,那种事次数太多,她压根没办法算清楚。
她熟悉常见的草药,却不通晓把脉之术,想了想,决定等周以安回来,和他说一声再请郎中来。
婉清嘴角含笑,正想着周以安知道后的模样,春芜眼眶发红的跑进来,婉清连忙站起身,问道:“春芜,你怎么了?”
春芜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娘子,我想回家住两天。”
她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也许,聚堆的婆子丫鬟并不是讨论关于她的事,也不是在嘲笑她,但莫名其妙的,她忍不住往自己身上联系,她甚至害怕听见别人笑,更害怕他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控制不住猜测。
她好懦弱!
她痛恨如今的自己,也想潇潇洒洒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但她倾尽全力也做不到。
春芜眼泪越流越多,婉清瞬间明白了,她拿起手帕擦拭着春芜的眼泪,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春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