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沉声道:“不仅如此,淑妃娘娘郁结于心,若昏迷不醒,则无法进补且会噩梦连连,长久下来便会因体虚而小产,甚至在睡梦中香消玉殒,且此醉鱼草根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是有孕之人万万不能碰的。”
婉清怒气难忍:“好毒的心计,娘娘本就病重,昏迷之症大可归为精神不济而嗜睡,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郑太医点头,云若泪流满面,婉清闭上眼睛忍住胃里的翻滚,纵然想过这里遍布阴谋,但在这一刻,她还是因为这皇宫里的肮脏而泛恶心,她扶着肚子,对云若交代道:“命人抬着这名宫女,你随郑太医去面见太后。”
云若应下,婉清搭着陈稳婆的手走出小厨房,肚子的不适提醒她要休息,便吩咐陈稳婆往西配殿去,后面的事情只能交给太后处置了。
在床榻上躺下,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交代陈稳婆:“按照郑太医的药方,去御药房重新抓一副药,你亲自熬了端来给我喝。”
陈稳婆领命而去,婉清缓缓摸着肚子,安抚道:“不怕,不怕。”
喝了安胎药,婉清将脑子里纷扰的思绪抛出去,让陈稳婆坐下守在珠帘外,她逼迫自己睡一会儿。
宁康宫,太后震怒,以谋害皇嗣的罪名诛了那宫女九族,再让一名姓姜的太医和郑太医一起细细检查淑妃的寝宫,又发现了淑妃床榻前用来勾帐子的铜勾上镶着的红宝石被人换成了麝香珠,郑太医禀道:“臣为娘娘把了脉,娘娘体内还未有麝香,可见是新换上的。”
太后气的脸色发青,一怒之下命人将淑妃宫殿里的宫女太监全拉下去重刑拷打,还是李嬷嬷劝道:“太后,淑妃娘娘病重,身边得留两个贴心的人。”太后才饶了云若和云兮。
皇上也是怒火滔天,命身边的大太监彻查此事。
太后冷冷盯着哭着说‘不知情的’的贞贵妃,咬牙切齿道:“死无对证?好的很啊!”
贞贵妃瘫倒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太后,臣妾真的不知情啊。”
皇上慌忙将贞贵妃护在身后,求情道:“母后,这事和贞儿无关,儿臣可以作证。”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皇上气的说不出话,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怒道:“好,好的很!”她看向贞贵妃,冷哼道:“就算你不知情,但你为皇上协理六宫,此事也是你失察之过,皇上既说你无精力照料两个身孕,那你便好好呆在宫里养养精神吧。来人,传哀家的旨意,即日起,协理六宫之事全权交给德妃来做。”
贞贵妃心神一震,险些吐出一口血。
她是贵妃,德妃在她之下,太后居然让德妃管六宫事宜,这是要下她的脸面。
眼珠一动,贞贵妃可怜巴巴的去拉皇上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