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不,萧静好在内心挣扎,既得重生,绝不平庸!

这些轰然而至的记忆,为何她拜师之前没有?爱上湛寂之前没有?偏生要在她手握江山后,要在他们师徒情变为男女情后,要在他破了她的身之后……

天意吗?萧静好笑了,她不信。

她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只剩脖子勉强还能动,僵硬着侧头看去,发现自己果然躺在湛寂的怀里。

深夜,月光轻柔,夜灯微亮。

激情过后,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匀称,眉头平展,不似以前要么不睡,要么眉头紧锁充满戒备,这夜他似乎睡得很香。

湛寂像是要把这十多年没睡过的觉都补起来似的,素来风一吹就醒的他,这下却睡得十分沉稳。

萧静好目不转睛描摹着他的轮廓,眼睛、鼻子以及微肿的红唇,每一寸肌肤都被她收入眼里。

从师徒,到君臣,从君臣到情人,天知道她是如何肖想他的。老天知她所想,知她想要他想了已不是一天两天。

他一个吻一个眼神,她就会生生死死堕入深渊,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萧静好深深地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下。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揪着过去不放的人,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她爱上了这个今后会夺她帝位、诛她族人的人,这点上,她不逃避,爱便是爱了!

很久才睁开眼来,她木讷地抬起右手,轻轻拿开他放在自己不着一丝的腰上的手,忍着剧痛翘起身,赤脚去到地上。

月光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每一寸肌肤,甚至还残留着这个男人触摸过的痕迹,热情热火的,意乱情迷的。

而现在,为了弄清楚一些事,她不得不得先行离去。

萧静好狼狈地蹲去地上,激情过后,满地狼藉,袈裟凤袍裙摆乱七八糟揉在一起。她刨了半天,才找到她的白罗中单、红色腹围和金丝凤袍。

起身时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她胡乱穿上衣袍,开门的刹那,眼角被风刮得有些痛,树影婆娑,叶鹰咕咕,是她一瘸一拐落荒而逃的身影!

马棚里栓着两匹马,一白一黑。黑的是她骑来的,白的是湛寂骑来的。

萧静好站在黑马前,往日翻身就能上去,此时居然连腿都迈不开。她空站了良久,只能冒着被撕裂的风险,爬了上去。

她轻叹:情爱之欢,到头来却落得一身淤青,到底何苦来哉。

破晓时分,天边翻起了白鱼肚,守门的士兵因为彻夜值守,疲惫不堪,这会儿脾气正暴躁。

一人眯眼看见远方有马匹进城,看也不看是谁,扬声怒骂:“滚滚滚,天亮了再来。”

那厢勒马,马蹄响了几下,没回话。

士兵越骂越起劲,“嘿,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半夜三经出没,不是偷就是嫖!”

来人还是没说话,士兵眯着条眼睛缝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金丝凤袍险些闪瞎他的狗眼!

“砰”一声巨响,士兵失魂落魄跪去了地上,五首投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罪该万死!”

萧静好锤眼看去,七分冷意三分怒气,沉声道:“张嘴即是污言碎语,毫无半点风度可言,自领二十军棍,罚半年俸禄!”

这要换以前元帝在位时,自己早死了,没被砍头已然万幸。只是女皇这自内而外的霸气,确实不是上者能比的,他头都不敢抬,一句“谢主隆恩”还卡在喉咙里,只听马蹄声起,人已绝尘而去!

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清早的,皇上怎么会独自从外面回来?

太医院

满琦自进太医院为官后,每日都起得很早,尤其是今日,登基大典在即,她更是不敢怠慢。

正在院里整理草药的她,见人有人飞马而来,心说是谁抽风,大清早骑马在太医院门口横冲直撞。

待见马匹走近,她骤然一惊,忙起身,跪地:“陛下亲临,臣有失远迎!”

萧静好随时都有从马上栽下去的风险,勉强笑道:“满姐姐,就连你,也都要跟我三拜九叩了么?这诺大一个皇宫,是不是没真心待我的人了。”

满琦见她说话有气无力,明显气血不足,忙起身道:“此一时彼一时,礼节不可丢。

我对你恭敬有加,其实也是保全自己,省得被人说,仗着与陛下交好,我满琦便目中无人,娇纵成性,见了陛下竟连礼都不行!”

“行行行,这么说来,倒是我考虑不周。

你与路大人同下江南赈灾,什么没学到,他那油嘴滑舌的品行,倒被你学得七七八八了。”萧静好竟还有心思打趣她。

满琦脸一红,低头含笑,说不出话来。

直到听见句“过来,过来扶我一把,”,她才如梦初醒,踱步过去。

萧静好根本下不了马,整个人都倒在满琦身上,落地时,站都站不稳。

“陛下这是……”

“进你屋再说,”

听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还以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满琦一脸担忧,又见她朱唇微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愣了半响没还魂。

萧静好半靠在太医院的床上,面对满太医直勾勾的眼神,她四下闪躲,不敢与之直视。

满琦说了声“得罪”,迅速将她宽大的长袖捞了起来,凝眸一看,果然!守宫砂不见了。

“你,你们……作日双双消失,就是去做……”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虽是太医,却也实在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