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能坚持更长时间,没想到他连十天都坚持不了。”皇帝反复播放着辞金的证言,苍白的人形看上去瘦了些,但高大的骨架让折磨的痕迹并不明显。
甚至精神都不算太萎靡,毕竟他的言语是坚定的。
坚定地承认格温死于人性的卑陋,坚定地承认业伽是他的妹妹。
业伽沉默不语,成像设备中的辞金低下了头。
“舒格是个胆小的女孩,伪装成河流只为带来和平,并无其他算计。这一年来,爸妈每天都在为她担心,因为她实在不是个狡猾的,能担当间谍的人。希望皇帝不要恼怒,舒格是无害的,远比长河无害。”
“皇后,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皇帝微微倾向业伽,安抚般地低问道。
影像不再播放了,业伽对着设备的纯黑,说道:“他应该费了不少胶卷,但最后仍没有说出实话来,只是说了你想让他说的。”
“这不是实话吗?格温不是被抚森大剧院的人害死的,还是你不是他的妹妹?”
“我不是他的妹妹。”业伽明白辞金为什么要说谎,这是报复,对她和格什文的报复,辞金是不会对他们俩有好感的,故意说出错误的话来也就再正常不过。
“好吧,你不是他的妹妹,永远做帝国的皇后吧,我不会再进一步检验你们的关系,不过你要记住,证据永远存在,你的伪装世人皆知,但你必须继续伪装下去。”皇帝没有从业伽脸上看出任何惊诧的表情,这让他有点失望,又有点开心,因为这样的皇后才是合他心意的,他不想和个承受能力差的人在一起,那种人过于敏感的情绪变化会让他恶心。
业伽是个不错的女孩,他哪怕知道她本名叫舒格了,也还是觉得业伽更像她的名字。辞金的话并无太多可信度,罗德里克的女儿还是第三方的间谍,这需要他自己去验证,而不是凭别人的三言两语。
总之,他渴望抓到业伽的把柄,但内心深处又知道,自己不会拿业伽怎么样,她毕竟还是明面上的帝国皇后,长河的化身,他还要用她的名义对抚森征战呢,怎么舍得戳破她的谎言。她的谎言碎了,那他的谎言也会跟着碎的。
“格什文,你不相信长河,又为什么要让长河现身呢。辞金那天说,我应该回去做我的河流,而不该顶着人的脸。如果你们都不愿意见到人形的长河,我可以回去。”
“这是新的骗人手段吗?间谍小姐,这时候还要嘴硬。我为什么要让长河现身你不是很清楚吗?就是为了等你,及你幕后那些蠢蛋的反应。不要伪装河流的样子发言了,当然你在别人面前这样,我是很乐于见到的,只是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
皇帝嘴上应付着业伽,心中已在想另一件有趣的事了,业伽说她可以回去,那他是否可以助长她的回去呢。抚森不会对辞金坐视不管,罗德里克毕竟只有这一个继承人,他会派人来营救他的,但帝国也需要这个人质,注定不会放走他。倒是可以把业伽带走,毕竟都是罗德里克的孩子,营救的人费了大心思,也不好让他们空手而归。
或许他可以给他们再制造些条件,让他们把业伽带走。
“格什文,我不会骗人,但你应该在想骗人的事。”业伽看着皇帝的眼,直白地说。
皇帝不高兴了,他将设备关闭放好,命令业伽躺到床上:“公事时间结束,睡觉,不许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