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说的,老祖宗,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
宋茗三十五,足足比万枫大了十一岁,自称孙儿也不脸红。万枫倚在软枕上喂蛇,听完了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宋茗试探道:“……老祖宗?”
万枫侧目:“还有什么事么?”
宋茗瞠目结舌。
万枫的狠辣手段他不是没见识过。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矜贵又高傲,别说任人辱骂了,就是旁人多一句嘴,都绝不肯轻易放过。
宋茗咬了咬牙,把脖子上骇人的淤青和膝盖血淋淋的擦痕展示给他看。
“这疯狗下手这般重,若是任他养好了伤,来日可还了得!”
万枫却只是轻笑一声。
“我知道了。”
……这点伤算什么,只怕满驭海连一分力都不曾用上。
他当年可是亲眼看见满驭海手持长矛,一矛掷过去,扎穿了三个人——连胸甲都开了个通通透透。
宋茗哭天抢地:“老祖宗!孙儿真是不明白!严刑之下想要什么话出不来,什么北燕布防、什么军谋兵策,还怕那疯狗不说不成!”
“严刑若有用,陆炀早就审出来了。”
“陆炀那小子瞻前顾后,懂得攻身却不懂得攻心。”屈辱比疼痛难捱,像是浸了苦胆汁的针团,宋茗咽不下去,“老祖宗却是攻心的高手,若是老祖宗亲审,那疯狗多少真话假话都吐得出来。”
万枫轻笑了一声。
“你下去吧。”
满驭海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