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冷时因为那日晚上着凉,在沈园发了一场高烧。曲家特意派遣医士前来探望。
“家主听说前些日子,冷太卜受到惊吓,曲家的人又失了礼数,特意吩咐在下来亲自探查。”医士彬彬有礼地冲十七先生行礼。
“那就劳烦了。”十七先生摸了摸胡须,“她这几日似乎是着了凉。昨日烧退,但是说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
医士小心地诊断了一番:“看来确实是烧后的状态。冷太卜这几日可还好?”
冷时摇头说:“感觉头晕目眩。”
“冷太卜不要多想那日的刀光血影,静心凝神,自然会好。”医士和蔼可亲地说,“太卜可还有别的不舒适的地方。”
“我好像记不清那晚上的事了。”冷时突然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回忆都只有那个刀在我脖子边冷冰冰的感觉,一路上风雪又大,我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看来是惊吓过度,高烧又让记忆混乱。”医士回答,“不必忧心,这几日务必多多静养。我给你开一点静心的方子。”
“那就好,我还担心她会有别的事情。”十七先生把写完药方的医士送到门口,“还请阁下向曲家主传达我的感谢。”
“这是自然。”医士回了一个礼。
十七先生回到房中看到冷时又精神抖擞地在那里看闲书:“闲书好看么?”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叫闲书?”冷时笑道,“多谢先生的丹药,不然估计还瞒不过去。”
“我听沈缨说,你在萧山书院招惹了庄子衿?”十七先生把自己靛蓝色狮子纹的衣服上的雪拍了拍,“这是怎么回事?”
冷时无法,只好把二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所以因为雨太大,又因为你的自满,才把他给认错了是吗?”
“是,我倒也没想到他是庄子衿。”冷时把书盖在脸上,“我现在就是很难过,我必然不可能带他走,我也不会留在江左。”
“年轻人总是会经历磨难才能找到正确的路。他现在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