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冷按察的剑才在我这里。”灵虚子双手合十,又“阿弥陀佛”了一声。
苏涤现在大为震惊:“玲珑楼那边有人知道黄莺被撤走吗?”
“是告知了玲珑楼镜空身体不适,才撤走的。”
“所以冷时其实知道这是个圈套,但是还是往里面钻了?”苏涤揣测道,“这不合理,既然黄莺能传递消息,她当时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又回来找你呢?”
“情况危急,无法再传递消息。”灵虚子回答道。
苏涤似乎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灵虚子师傅,镜空住持问你是否看见了三水?”
“三水?你稍等片刻,刚才喝茶打翻了茶杯,在换衣服。”灵虚子对着门外的小沙弥搪塞完,又转头悄声对苏涤说:“你见机行事,现在观音庙已经被渗透了不少风雩阁的人进来,是敌是友我们也无法分辨。”
苏涤会意地拿起“不事王侯”,解下自己的佩剑放在最下层的刀架子上,躲进内屋的帘幕里,隔着纱帘,看着灵虚子推开门和那个小沙弥走了。苏涤掂量了一番“不事王侯”,灵虚子语焉不详,现在也不敢贸然再去查勘镜空其人的真伪,只能回去和众人商量一番再决定下一步。待到门外的二人走远了,她才从窗户边翻了出去,一路小心地绕回了玲珑楼。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只带回冷时的剑。”苏涤坐在楼主胡朗对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沈缨和华鲸坐在一边,他清楚地看到华鲸的双手交织,右手不断地颤抖。这一瞟,左手腕上的浅褐色划痕就露了出来,这样的痕迹在胡朗和小莺的手腕上从未看到。华鲸桃红似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尤其是苏涤讲到风鹤扮作华鲸的样子,和所谓的镜空对话的时候。
待到苏涤话音一落,华鲸立刻起身向胡朗拜道:“还请楼主明鉴,华鲸自入江左以来,谨遵楼主之令,不轻易离开玲珑楼半步。”
“你也不用紧张。”小莺起身为胡朗添酒,胡朗示意华鲸起身,“并无真赃实据,不必轻易下定论。”
“所以镜空真的是你兄长吗?”沈缨问道。
华鲸将眼光投向胡朗,胡朗则点点头肯定:“确实是兄妹。我们信不过镜空,所以华鲸来了我们玲珑楼。”
“信不过?难道他真的是双面通吃?”沈缨继续深挖。
“不至于。镜空大师的人品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他很像莲花,出污泥而不染,道德底线极高。华鲸,你还是落座吧,不必因此介怀。”
华鲸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路过沈缨身边的时候,衣裙不慎打翻了桌上的杯盏。茶水一下就顺着桌角沾到了沈缨腰间的白狮子纹样的锦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