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有时候,礼崩乐坏的手段比温水煮青蛙来得更有效果。风雩阁是在沈缨出走长安点兵五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立即在晚上令人封锁了江左二十四桥的二十四楼。

风鹤到达玲珑楼的时候,胡朗面前正摆着一个水盆,里面都是糊糊的纸浆。栈香树,花白而繁,其叶如橘皮,可作纸,名为香皮纸。纸张上灰白色有纹,如鱼子笺,沾水即烂,正是最适合的记录机密的纸张,胡朗在房间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毁掉了所有的要案。

风鹤看到只剩下一盆纸浆,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胡朗身边的几案:“石匮金书在哪里?”

“什么石匮金书?”胡朗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样子,“风鹤按察找错人了吧?我可没听说过这个。”

“好,那我问你,《妙手方备案》去哪里了?”风鹤步步紧逼,抓起胡朗的领子,“不要装得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旧友相见,居然是兵戈相见。”胡朗毫不畏惧,“如你所见,被我溶掉了。”

“是吗?你确定不是被沈缨带走去长安了?”风鹤把他推到一边,“石匮金书是在萧山书院?还是被送到长安了?”

胡朗脸色很微妙:“内鬼是谁?”

“自然是你的好臂膀华鲸姑娘。”风鹤对身后的随从打了手势,华鲸果然出现了。

“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出卖我!”胡朗愤怒地把桌子上的杯子一推,“华鲸!你为何这样做?”

“我需要救出我的兄长。”华鲸冷笑一声,“我可没有兴趣举大义,风鹤按察,你会遵守承诺吧?”

“自然,我们拿到石匮金书就会安排你们离开江左。”风鹤左右查勘了一番,“等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自然会带你去掖庭那边见你的兄长。”

接下来的不论被问什么,胡朗都保持了沉默。风鹤恼羞成怒,便指着胡朗骂道:“你这假惺惺,说什么效忠风雩阁,原来见利忘义,更起争心,想自己独坐江左的第一把交椅。你运用玲珑楼倒行逆施,制造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惨案,江左衣冠深受其害!我今日就地正法!”

其余的随从上前来,对着胡朗以棒相打,不一会胡朗就头破脑裂,脓血流出,可是他并未回答关于石匮金书的问题。有一个风鹤持铁尺击胡朗,两只腿都被打断,几乎无法有逃跑的机会。

风鹤亮出代表身份的鱼鳞紫金刀:“我再问最后一遍,沈园挖出来的石匮金书在哪里?”

胡朗只剩下出的气,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风鹤就俯下身去仔细倾听,却突然感到左耳一阵疼痛钻心,原来是胡朗趁机咬住了耳朵,血流不止。他当机立断,拔出匕首往他心口刺去。

“风鹤!你们是背叛了江左历史的人!私自篡改历史,不会被认可的!历史会证明一切!”胡朗死死地扼住风鹤的脖颈,让风鹤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