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蜡烛和铜钱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如果我离开了,张哈子不就一个人在这里了吗?
于是我问,我走了,你怎么办?
张哈子讲,你以为张牧之前的扎鬼刀是吃白饭滴?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我不放心的走近他床边,但没敢靠的太近,我害怕逾越雷池,然后弯腰看了一眼水盆里面的那两条鱼,看上去还很精神,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着那鱼在张嘴的时候,会把水盆里的水给吞进去,但总是感觉它们并没有把水给吐出来,或者说,吐出来的并没有吞进去的那么多。我摇摇头,心想,多半是我的错觉。
和张哈子招呼了一声,我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张哈子在手机上打字,应该是给我打怎么运用蜡烛和铜钱的手法。
等我刚进校门口,走在致学路的时候,手机响起,是张哈子发来的。(经过他本人的同意,现将他发来的短信原文呈给大家看看,看看这个二百五发的是什么短信)。
原文如下:
进屋之前,站到门口,用左手拿到蜡烛,右手帮蜡烛点燃起,然后用右手叩门,手势是大拇指压到小指,无名指压到大拇指滴指甲盖盖儿,中指放到无名指滴第二个关节线那里,食指就放到中指上头,叩三哈。边叩心里默念,阳人归,阴人避。用左脚先跨进门槛,你晓得哪只脚是左脚不?就是你拿蜡烛的那脚。进屋之后,帮蜡烛放到你屋里西北角,所谓西北角就是西方和北方滴中间。放蜡烛之前,先把铜钱放在地上,然后把蜡烛放在铜钱上头,如果怕放不稳,可以滴些蜡油上去。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滴蜡油真滴是个好东西,有机会你真滴要试哈子。当然老,你估计是没得机会试老,你个千年老处男。放好之后,如果蜡烛熄老,你么子都莫讲老,直接回来;如果没熄,你就蹲到蜡烛后面,身体尽量低一点儿,哈一口气出去,这口气要从蜡烛上面哈出去。记到,这个时候要瞪大眼睛,在这口气哈出去滴时候,就要顺到这口气滴方向看出去。要是看到老不干净滴东西,捏手印摔枚铜钱砸过去。这个手印比较复杂,我估计以你滴智商,学不会,你就直接砸出去就是老,管不管用,我也不晓得,先砸了再讲,万一管用老呢?要是没看到,你就多换几个位置试哈子。要是都没看到,你就帮你那双孩子把衣服拿回来,张老师教你滴蜡滴相关知识。
整个短信就到这里完了,要不是心疼钱,我肯定当时不是砸铜钱出去,而是直接把手机给砸了。他丫的,他这是瞧不起谁?
但是我还是有理智的,毕竟这部手机是我做了好几个月的家教才买回来的,都是血汗钱。我忍着恶心想吐的情绪,把短信再从头看了一遍,生怕自己漏掉什么重要的内容。但是讲实话,除了看到他满嘴的重庆口音,我似乎并没有记到太多的东西。
我一边往宿舍楼那边走,一边练习着敲门的手法,然后反复对照短信里面的内容,生怕自己会弄错。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被我练习的非常熟练了。寝室的灯是黑的,看来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心想这样更好,否则被他们看到我对着蜡烛哈气,肯定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我点燃蜡烛后,就叩了三下门,嘴里也一直念叨着,没敢忘记。然后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进门之后顺手把灯打开。和我意料中的一样,衣柜前面的衣服和鞋子都不见了。这么看来,班导看到的肯定就是穿着我的衣服和鞋子的遗照了。我特地看了一眼地面上还留着的红线,是凌绛当初用来困住那双鞋子的“画地为牢”,只不过这个牢房,在西北角的方向缺了一个口子。
我们寝室的布局是坐南朝北,阳台那边是北方,那么西北角就是在进门之后的左前侧,正是老大的位置,靠近阳台的厕所方向。我左脚迈进去之后,把门给关上,我可不想外面有人看见我在寝室里搞这些东西。
进了寝室以后,我按照张哈子的短信内容把蜡烛立在西北角的位置,然后我自己蹲在蜡烛后面,手里握着几枚铜钱,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准备开始哈气砸铜钱。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等到我真的开始行动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看到什么,所以对于这种未知很是莫名的恐惧。
当我哈出第一口气的时候,因为还不太熟练,所以看过去的时候晚了些,以至于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当我哈第二口气的时候,我立刻趴下顺着哈气的方向看过去,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一个东西,但是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因为那口气很快就消散掉。而且,我没想到我真的看到了东西,所以一时之间有些震惊的竟然忘记了砸铜钱出去。
我第三次哈气出去的时候,动作更加熟练了,而且手里的铜钱也已经准备好了。我想,这次只要我看见了,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砸出去。可是叫我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于是我试着换了一个方向,因为我知道,既然我之前看见过,那么那个东西现在一定还在寝室里。我往左边稍微移了一点,然后顺势哈出一口气,这口气的位置刚好对准了我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