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拿来了卷宗,上面所记的确与方才辛明杰所说无二,只是在有关王姑娘失踪的那部分内容下面,注明是县令辛明杰根据现场推测所得。王姑娘至今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辛大人既推测出王姑娘可能是失足坠崖,为何没有派人到崖边或者崖下寻找?”
“寻过,但未曾寻到,且那悬崖深不见底,纵然是石板村的村长,以及村中上了年岁的采药人都不知崖深几何。再加上,王姑娘父母那边也出了事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王姑娘的爹娘出了何事?”
“房舍无故走水,一家老小,将近百余口人,无一生还。”
“无故走水,无一生还?”白泽轻“啧”了声,“这可真是凑巧。”
“此事的确很巧。”辛明杰叹气摇头:“世事无常,旦夕祸福,总在转瞬之间。王家出了事,王姑娘这边又下落不明,王姑娘的舅舅和肖家追问了一阵子之后也就不再问了,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肖家不问,尚能理解,因为肖公子并未与王姑娘拜堂成亲,算不得是真正的夫妻。既无夫妻之实,自然也就没有夫妻间的那些情分,能去府衙报官,恳请官府寻找王姑娘已是尽了夫家本分,可这王姑娘的舅舅,为何也不予追问了?”
“白先生怎么糊涂了?这王姑娘只是一个寻常的姑娘,不管是失足坠崖,还是迷失在石板村的密林之中,若是三五日内无法将其找到,那么其活着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我们找了不是三五日,而是整整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说是王姑娘的舅舅,就是她的亲生父母,等到那个时候,也都要放弃了。”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白泽轻拍了下头:“的确,寻常凡人,若是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能撑过三五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一个月,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但辛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王姑娘就曾在你们搜索的某个区域附近,只是因为你们搜索的不够仔细,故而没有发现她,没有及时将她给救回来。”
“白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泽趁其不备,踮起脚,用手在辛明杰的前脑门上轻敲了下:“辛大人自个儿去看看吧。”
辛明杰一阵恍惚,睁开眼,发现自己提着灯笼站在一条石板小路上,且这条小路有些眼熟。目光扫过不远处倒塌的房舍暗影,脑海中跳出“石板村”这三个字来。
上次来时,是白天,且有石板村的村长陪同。这一回却是他自个儿,且四周黑黝黝地,看起来十分可怖。
与之不同的是,他年岁长了,经得事多了,比起当年那个刚刚才上任的年轻县令也多了几分担当和勇气。他不知白泽用的什么方法,但他知道,他必须走进石板村,必须找到当年王姑娘失踪的真相,亦或者是弄清楚白泽将他弄到此处的目的是什么?王姑娘的失踪与他的女儿辛素患病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牵扯。
带着满腹疑问,辛明杰提着灯笼,顺着石板小路走进了石板村。刚走了几步,他就感觉到一阵凉风不住的往脖子里头灌,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继续往前走。
“明杰哥哥,是你吗?是你来找鸢儿吗?”耳边响起娇软的女声,骇了辛明杰一跳。
gu903();他猛然抬头,眼前似有一道影子划过。